除非是离府学近的穷人家，比如方寅这，方便来回。

    若是离得远，他们的住是一大问题。府学的学生，束脩书本笔墨纸砚皆不要钱，总不可能再替其安排住。

    蒙童年幼，他们住在监舍，需要人额外照顾。明山上遍布山石树林溪，若是发生了闪失，又是一大麻烦。

    文士善见闻山没声，垂眸掩去了底的冷意，嘴上却是很谦虚地：“府学由闻山着，向来得让人心服服。我初来乍到，不懂里面的究竟，可是给闻山添麻烦了？”

    闻山刚想直言府学的困难，话到嘴边，又打了个转。

    文士善不好相与，刚到明州府任上没几日，到辛府估计也是临时起意。

    先前突然不打招呼，径直来到府学，肯定是有备而来。

    闻山摸不清文士善的用意，：“文知府一心为了穷苦百姓着想，我佩服。先前我就在琢磨，如何能安排得妥当。”

    文士善唔了声，未置可否，似乎并不满意闻山的回答。

    “穷人也要教化，不能让他们走上了歪路。我刚到明州府时，就听说了一件令人痛心的事。府学有个叫项伯明的学生，读书成绩好，却是个忤逆不孝的。这里面，究竟是何缘由？项伯明在府学读书，明明有大好的前程，他如何就变得忤逆不孝，可是府学没教好？”

    闻山心微沉，心果然来者不善，威来了！

    作者有话说：

    49 四十九章

    ◎无◎

    学之后, 闻山与程安一同去了程家。

    天一来，梨杏梨蔷薇各野开得烈而繁盛，田间地的野草野菜争先恐后生。

    村民无心欣赏日景, 挑着粪筐, 扛着爬犁毫不犹豫从地上的落英缤纷上踩过，留满地脏污的。

    孩童们背着竹筐, 割草挖野菜, 山田埂间的早已挖光, 转向了山去挖。

    婆婆丁，荠菜等挖了回去，无人在意野菜的鲜，混在杂面或者糙米中煮熟，用来填饱肚。

    莫从不吃野菜, 程家的婆婆丁，加了香丁，用香油等拌了，再清可, 他连看都不看一。

    莫说：“难吃。”

    程安明白，当填饱肚的野菜, 用再好再名贵的佐料拌了, 都难盖过对饥饿的不愉快回忆。

    闻山神不大好，虽然他尚未说究竟发生了何事，程安猜测, 估计文士善定是给他难题了。

    程安指着田地间忙碌的村民, 笑：“老师你瞧, 耕开始了。过些时日, 就是麦收。麦收之后还有稻谷。一年四季转, 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