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府三思, 楼机的制作之法, 当密不外传，要是被人学了去，程知府恐遭人弹劾啊！”

    别说三思，程安至少在这个问题上，三百思三千思过。

    上面皇家藏着许多书本，密不外传，底民间的本事也密不外传，最后上一起固步自封，造成的结果就是，僵化又落后。

    技术绝对不能藏着掖着，工匠手艺，包括农，工，医，数理等等，皆要在学堂里形成一门专业学科，广泛传授。

    韩直只说是担心程安会被官员弹劾，没说民间的木匠不学习，让他还是到了一安。

    程安：“韩事，你只一心钻研，其余之事无需考虑。”

    韩直双立刻放光，：“得程知府这句话，官就能放心了。现在天时还早，屋里能看得清楚，容官将其他人都叫来，一并琢磨商议。”

    程安微笑：“韩事自信安排就是，所需木料，用，韩事一一列，我会悉数给韩事准备好。”

    韩直不再多言，唤了工匠走上前，开始研究起来。

    工匠们都是熟手，在程安里复杂的榫卯，各支杆，与他们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程安吩咐莫去驿馆里传话，他则留来看了一会。

    韩直他们一扎了去，其他工匠一并到来之后，大家议论得火朝天，里完全没了程安，他看得心满意足，施施然离去。

    就凭着他们这学习钻研的劲，就是楼机最后被毁掉，也值了！

    天渐暗，府学放了学，程安与匆匆而来的闻山迎面遇上，他不耐烦对见礼的程安摆手，问：“人来了？”

    程安上前接过了他手上的书本，笑：“来了。”

    闻山松了气，斜着他：“来了，你就该放心了。以后少来烦我。”

    程安一本正经：“那不行，一日为师终为父，我有麻烦，不顺心之事，还是会来。老师，要是你在我这里受了气，就冲你别的学生发吧，喏，方寅也来了。”

    “方寅？”

    闻山要皱眉想一想，才记起他是谁，：“府学那么多学生，哪能人人都能让我骂！”

    程安哈哈大笑，：“老还真是狂，人家方寅现在是郎中，前来讨云州府欠税，是云州府，我的债主！”

    闻山唔了声，嗤笑一声，：“怪不得你要让我骂他，这是气不顺了，想要气呢。他穷苦人家，知平民百姓的艰难，跑来云州府办差讨赋税，简直丧了良心，一朝得势，迫不及待迫害起了自己人，了伥鬼，你理他作甚，直接想法，打断他的！”

    程安听得直翻白，：“老儿脾气越发暴躁了，人家是朝廷命官，初茅庐的愣青，忒狠了！”

    云州府的粮收成，芋加上小麦，就是不粮税，本不够百姓填饱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