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沈令仪回应，周光彦挂断电话。

    不轻不重三叩门声。

    周光彦猜到对方是谁，着眉心，叹一气，让王奇把人带来。

    他无法承认，自己没有勇气面对沈令仪接来的回应。

    这一周光彦没法辩驳, 只能等亲鉴定结果。

    刚才那句话，她每个字都听得懂，可连在一起，又十分不解。

    于永年跟他接得少，但十分了解他跟他父亲的格，便没绕弯：“光彦，小然在你那儿吧？”

    他不再言语, 越是沉默, 沈令仪心里越是慌不安。

    “周总，这位是于先生。”王奇将人领办公室，自觉地退了去。

    于永年沉默

    “弟……弟？”沈令仪犹如五雷轰，力气被空，无力地握着手机，“怎么会……肯定是搞错了, 他跟你得都不像！”

    他明知故问，料到于永年是来问他要人的。

    周光彦从椅上起，应：“来。”

    于永年问这话时，神和语气都很平和，不笑不怒，不喜不怨，一如从前那样。

    唯一庆幸的是，沈令仪和林然，还没有在一起。

    周光彦递过去烟和打火机，没有立即回答，挑了挑眉，低燃自己嘴里的烟，半晌才抬看向于永年。

    确切来说, 是震惊得不敢相信。

    既庆幸她没有因为林然而纠缠，又失落她或许再也不会主动联系自己。

    “林然很可能是我弟弟。”周光彦语气愈加平淡，末了又补一句，“亲弟弟。”

    “你的意思是，林然接近我, 别有目的对吗？”她颤着声儿问, 心凉了半截，“他是不是为了报复你，才对我这么……这么好？”

    怕她求他放过林然，别伤害林然；怕她说没法放林然，彻底断开联系……

    沉默许久, 周光彦淡淡说：“总之, 以后别惦记他了, 你们也不会有机会再见了。”

    以前他从未设想过，沈令仪会和林然在一起，更从未想到过，林然竟极有可能是自己弟弟。

    沈令仪没再打过电话来。他等了许久，等不到她电话，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周光彦藏起绪，角挂上温和淡笑：“于叔，稀客啊，什么风把您来了？”

    “知什么？”他云淡风轻问，脸上是泰然自若的笑，似乎只是在谈论一个稀松平常的话题。

    于永年又轻轻摇了摇，笑容颇有些无奈：“你啊你，还是这么个，跟人谈判，都一儿亏都不肯吃。”

    如果真是这样，目前来看，周光彦完全没有办法面对这个现实，更不知该如何劝自己将这一切看开。

    平淡得竟像是事不关己。

    周光彦走到沙发旁，伸了伸手：“于叔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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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白天过得忙碌却又浑浑噩噩，终于熬到班时间，周光彦实在太累，不打算加班，正要走，王奇打来电话，说一位自称姓于的先生提要见他。

    如果不是因为找不到林然，自己手机号还在她黑名单里。

    等于永年坐后，他才跟着坐，一边慢悠悠泡茶，一边淡笑着说：“看把您给急的，您这儿，不是一般人吧？”

    庄怜月的墓碑上，有她的照片，调查人员拍给周光彦看过, 林然跟庄怜月确实有几分相似。

    于永年看了他一会儿，摇摇，轻叹：“你都知了？”

    周光彦笑：“您知的，我打小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