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可用晚膳了？”沈轩问。

    卫明姝刚准备说些什么，兰芝倒像告状一般接过话，“没呢，小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卫明姝叹了气。

    她这病来得凶猛，本就上不适，那药方也比平日格外苦些，一也没有。

    那药汤已经见了底，沈轩放汤勺，向兰芝说着，“你去灶房让他们熬些青菜瘦粥，再些小菜。”

    兰芝应，拿着药碗退了去，卫明姝刚准备叫住她，便见沈轩从榻上拿了一只靠枕来，往她后垫着，“以后晚上多多少少都吃一些，空着肚喝药不好。”

    “太晚了。”卫明姝忽然想到什么，“你吃过了吗？”

    沈轩忙活着的手顿了顿，“还没，我让他们多。”

    沈轩门吩咐了一声，回房只见卫明姝又捧起了那本医书，也不抬一。

    她似乎对他今日去了哪里，见了谁一都不兴趣

    沈轩立在房里，见卫明姝仍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主动老实代：“冯霆今日找了我。”

    卫明姝闻言，终于看向了他，“冯霆？他还找你甚？”

    沈轩走到床边坐，将丘明和林季两家的事说给了她。

    卫明姝听后，也许久没有缓过神，“你是说，季奉安当年其实是被林晋所害？”

    她们家素来与林家没有什么往来，可关于林季两家的事多少还是知些的。

    这林老丞相和季老先生，乃是宣帝在位时难得的清，林季两家的姻缘更是一段佳话。

    当年林老丞相与其夫人为守安而死，季老痛誓知己已去，此生不再朝堂，随后便在京城办了书院，收了不少寒门弟，乃是风光霁月的人。

    如今朝堂之上，不少官员都曾为其门生，林老丞相死后，将两个孩也全权托付给季奉安教养。

    季老死后，不少寒门弟为其送终，那林晋更是在灵前哭到昏厥，大病一场。

    “那冯霆又是如何知晓？”

    “季老病后，林晋掌控着其膳汤药，冯霆曾在季老侧一同侍疾，便发现了一些蹊跷，只是没有什么证据，但观他神，倒不似有假。”

    卫明姝愣了半晌，她本是以为冯霆急功近利，想独揽此功，助圣上扳倒旧权而对沈轩有诸多隐瞒，这才敢和冯霆谈条件。

    如今看来，此人当时不想假沈轩之手，或许也是因着沈林两家的关系，有所防备。

    亦或者还有另一层原因。

    “所以他是想亲手给季老报仇？”

    “应当是。”沈轩握了握她的手，“你说我该不该此事？”

    “你问我？”

    “嗯，都听你的。”

    卫明姝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冯霆找他说事，怎么着也不该她来。

    她也不想再他的事。

    “你自己的事，告诉我有什么用？”

    她还能得了他的主不成？

    沈轩自作孽不可活，“咱们是夫妻，这些事我不想瞒你，也想听听你怎么说。”

    他想让她坦诚相待，自己便要先到坦诚。

    卫明姝却是又想到沈轩之前骗她一事，不想同他说话，一把扯走他压着的被角，“你自己决定便是。”

    沈轩抿了抿，只得舍脸，“我想不通，你考虑的比我多，还是你帮我想想吧。”

    卫明姝陷了沉思，沈轩静静地挲着她的手等着她回答，直到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屋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