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之后，莫尹并未回太师府，而是坐了轿去往御书房，轿与龙辇并行，人莫敢抬直视，等到了御书房亦是轿先停，莫尹轿之后，小皇帝才后龙辇，亦步亦趋地跟在莫尹后，他心中惧怕，同那些人一样，亦不敢窥视那赤影。

    “可是皇兄分明说的是贺……”

    “陛，”莫尹淡淡，“日后除了在微臣面前，您要记得自称‘朕’。”

    “我只是不愿叫你受到伤害。”

想到输赢。”

    “不要——”

    翌日上朝，新皇年幼，蜷缩在龙椅上神怯怯，经历了前日那般血雨腥风，他心中对太师更惧，低回避不敢向看，皇帝尚且如此，朝臣们更不敢神，朝堂之上一派死气沉沉。

    灯哔剥作响，莫尹放书卷了床榻走到书桌后开方暗格，一张鬼面与一把佩刀放在一，他伸手提了佩刀轻轻开，刀之上刻印着“藏锋”二字，手指轻轻抚过，目光转，掠过那一笔一画，片刻之后，刀锋鞘，莫尹将刀放了回去。

    “大皇密谋造反，该当何罪？”

    小皇帝的泪被一清冷目光给生生地退了回去。

    这样一位纯臣，在胜负毫厘之间时说他未曾想到过胜负……

    倘若莫尹是皇帝，真要赞一声好一位纯臣。

    第230章 胡不归

    小皇帝直接从上跑了来，“太师，”他抓了莫尹的官袍袖，带着哭腔，“我求求您饶过皇兄吧。”

    小皇帝诚惶诚恐地看向座太师，摆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

    “造反之事，众目睽睽之，陛叫微臣怎么保大皇？”

    莫尹脚步顿住，但听贺煊那淡淡的沙哑之声。

    “再者而言，大皇被贬为庶人，对陛您只有好，”莫尹轻轻回袖，抿了茶，低低，“这样，陛的皇位不更稳固了吗？”

    轿

    莫尹放茶碗起，官袍倾泻而，小皇帝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仰望这亲手将他推上龙椅的权臣。

    贺煊此人，败就败在心思过纯。

    战场上他也不是没有筹谋手段的人，只是他太天真，也太一厢愿，一柄刀，刀锋只向外，不知他心向明月，明月照沟渠。

    小皇帝险些要哭，“皇兄他没有……”

    人之禄，死人之事，在外生死，回朝勤王忠君。

    “陛，贺煊乃是镇守边疆的大将军，他在军中的威望可不容小觑，如今那些勤王的将士们都正驻扎在京郊，倘若真是贺将军要反，微臣也不一定能保得住陛您的皇位。”

    “贺将军是受人蒙蔽，”莫尹手上端着茶，轻轻了一，气飘动，他淡淡，“陛可切莫错怪良臣。”

    贺煊伤重，醒了之后又昏了过去，好在太医说伤势已经稳住了，换服药好好调理即可，莫尹离之后又前往城外去安抚了众将，这才返回太师府，一番梳洗过后，婢女退，莫尹侧躺在床，手执书卷，睫低垂地扫了一两行后，神思渐渐飞去。

    小皇帝呆住了，半晌过后才磕磕：“造、造反的不是大将军贺……”

    “可我不想要皇位，我不想当皇帝，我愿意让皇兄来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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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

    莫尹手腕落去，低低又咳了两声。

    “微臣明白陛你顾念手足之，可谋反毕竟是大罪，不如将大皇贬为庶人，发放，永不回京，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