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皇后果然也了，非但不顺着她说，反而更揶揄：“不若你来同清沅站在一起比上一比，叫我瞧瞧是你好看，还是她好看？”

    沈宝芝的小脸儿就更垮了。

    裴清沅无意得罪人，正想周旋两句呢，姜氏笑呵呵就把话接过去：“这没什么偏心不偏心的，自打阿沅来了之后，我们都更疼她。

    今早拜年那会儿，珠珠还为这个说嘴呢。

    说阿沅一个人的红包就拿了那么厚的，把她都给比了去，可见我们都偏心。

    要我说，都不提气度规矩，单凭阿沅这张脸，走到哪儿，都该叫人心生喜不是？

    反正我年纪慢慢大了，见你们小姑娘家生的好看，无有不的。”

    她顺着郑皇后的话就把裴清沅往天上夸，然后才叫沈宝芝：“要照着辈分说，你还算辈呢，怎么跟个晚辈计较这些？阿沅生的好，也未见得便是你生的不好不是？

    你阿耶阿娘都是了名的好看，天就是没见过你的，谁还不知你漂亮吗？”

    沈宝芝一味的撇嘴，本都不理会姜氏这话。

    魏氏坐在一旁眯了眯，郑皇后也懒得搭理她，就拉着裴清沅坐在自己旁，先问裴家好不好，又问在京中住的惯不惯，全然把沈宝芝晾在一旁。

    华大公主脸上多多少少是有些挂不住的，又心疼女儿，沈宝芝手心：“你不是还带了那幅画，说要让二郎给你看看有哪里不足吗？一会儿到前宴上，更顾不上那个了。”

    郑皇后听了这话才扫去一，几不可闻啧了声，叫章女官：“你陪着宝芝去，让二郎给她看看，看完了再领她回来。”

    女官颔首应，上前去请沈宝芝挪步。

    华大公主不动声拍拍她手背，示意她听话快去，她这才不不愿的站起来。

    偏走的时候，正好路过姜莞边，也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照着姜莞肩膀上撞了一把。

    倒不疼，就是无礼的很。

    这分明是给姜氏她们看的。

    果然姜氏也变了脸。

    姜莞着自己肩膀，委屈的咬。

    沈宝芝丢给她一个挑衅的神，提步就继续往殿外走，压儿没有歉的意思。

    姜莞是不肯忍气吞声让着她的，何况她方才还对姑母不大尊重。

    于是自己手上加了些力，肩膀的动作一重，装模作样的带一声闷哼，倒似吃痛。

    魏氏坐得离她近，华大公主也没多远，正都能听清楚。

    华大公主竟难得的叫住沈宝芝，而后一脸关切看向姜莞：“是不是把你撞疼了？”

    沈宝芝因听是她阿娘叫她，才站定的。

    结果刚转过，华大公主沉声斥她：“你撞了阿莞，都不晓得要给人赔礼歉的吗？素日里纵得你，圣人面前也这样无法无天！”

    沈宝芝满震惊。

    姜莞自己都颇为意外。

    华大公主是真转了吗？还是吃错药啊？

    上次她去郡王府就这样来着……

    为了外人呵斥沈宝芝，这么大也没见过。

    人家家的掌上明珠是说着好听，她的掌珠是真掌珠。

    要不怎么连圣人都只是懒得搭理，而不追究计较呢？

    沈宝芝呆呆的站在原地，眶一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