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咬了咬，终究没有答。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有皇后。”

    刘协有些疑惑，妹妹的为何会以这轻蔑的吻评论兄的男女/事，但曹节没有容他细想，问他：“如果父侯杀了皇后，你愿为皇后报仇吗。”

    “皇后自我登基前便已经相随左右，素来胆小怕事，与前朝从无纠葛，你不要将她牵扯来。”

    “我说了，你随时可以悔婚。刚刚虽然疼了你，但并没有……”

    “可我真羡慕你呀。”她说。

    他叹了气，轻声说：“十三年前，车骑将军、国丈董承，联合将军王服、校尉辑、议郎吴硕，密谋杀害魏公，事，全死族灭。当时贵人董氏，怀着我的骨，也……终未幸免。”他或多或少还对她存着一防备，没有将衣带诏说来。这是他自保的习惯。董承事败后拼死毁掉衣带诏，才保住了他的命，他必须珍重谨慎。

    “你董贵人吗？”

    “我也说了，我没有退路。”曹节：“况且，被天原封不动退回，你让我如何在天人面前自？就算再嫁，又能嫁个什么好人家？这一局，我哪怕错了注，也只能赌到底。”

    “一涉及皇后，你怎么就不‘仁君’了。”她半带戏谑，半苦笑。

    “很苦吗？”他问。

。

    他终究心，说：“我的后妃，都是困在此的可怜人。只要你不欺负她们，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对你好。不会再像刚才那样鲁地对你。至于曹家……说实话，若是十三年前，你能有如此想法，我求之不得；但如今，我已不想再生祸。‘周公’代‘成王’治理天，没有什么不好。你的父侯，我不知他待你如何，但他确实民如。如今北方一统，战平息，法政宽仁，百姓得以休养生息，魏公居功甚伟。换成是我，我没有那样的本事。而若魏公果真死了，我手并无能掌军权的忠臣，到时谁能稳住北方政局？不过令北方重新陷四分五裂，各地又冒一个个拥兵自重的董卓罢了。”

    他苦笑，叹：“也是。若能答来，就不是苦了。”

    他顿了一顿，说：“如果上嘴一碰说那个字也算作是的话，。”

    他摇：“托魏公之福，我本就不剩什么亲信。所能倚赖者，唯有国丈，国丈一死，我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何谈报仇。你该知，这么多年我没有再对魏公动手，不只是不想，亦是不能。”

    “你放心，我不是董氏，没有那么蠢。我是曹家人，曹家人对付曹家人，自有曹家人的一办法。”曹节：“你不用与前朝联络，不用动刀枪，不用动兵，只要我所说，给某个人荣耀和赏赐就够了。剩的事，你给我。你我所谋，绝不会。”曹节说着，脸上绽放一个甜的笑容。若换一个场合，大概能令世间任何男意动神摇。

    “为什么不？”

    曹节冷笑：“好一个仁慈之君……你留着他，他现在已经是魏公，一步或许就是魏王，再一步，就是你的位置。到那时你还留着他？”

    曹节抓着他的衣领，将他拉近，再拉近，近到两人睫几乎，她睛直望他底：“不是我要把她牵扯来，而是从她的那一刻起，早就注定被牵扯；而从父侯决定送我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成了一块等着被踢开的绊脚石。你若想保全她，就跟我合作。我可以在父侯面前尽量为她说话，保住她还有她膝两个皇的命。”

    “已经够漫了。”她说。

    她的话，把他的心牵扯着振了一，就像她的手牵着他衣摆振的那一。

    曹节问：“你没有给董氏报仇。”

    “同是男人，你比我二哥诚实。”曹节微嘲地笑笑。

    刘协看着她，看着这个瘦削的女孩，从她定的目光里，读她的心不可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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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对魏公动手，几无胜算，一旦失败，不只是我，满都要为你陪葬，皇后和皇儿自然难以幸免。我不想任何人再因我而死了。”

    曹节像是听了一个天底最荒谬的笑话，被噎得驳他都不知该从何驳起。半晌，嘲讽：“你既然如此天人，我也是天人之一，那你是不是也该顾惜我。我飞笼中，难就为了和一个你这样的人，困在这里，混吃等死？”

    他望着她，久久没有说话，算是一谨慎的默许。

    刘协到一窒，不知是因她得惊心动魄，还是因她笑得令他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