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脖颈上几旖旎红痕，倏地收敛笑意，少不得在心中暗自遐想。

    这是告诉少爷呢？还是不告诉？

    转念一想，有什么好告诉的，人家夫妻两个夜里些什么，就是自己不说，少爷心里也有数，要真介怀这个，早就和青娥断了联系。

    只是青娥姑娘得不够地，说好将来要跟少爷，怎的还将赵琪嘬成这副斑斑的德行。

    赵琪急着走，闲扯几句，顺带也把那几个钱也划拉兜，照后院扯嗓喊了声，“二两罗浮，我走了，你招呼。”这才揣着沉甸甸的铜钱走到街上。

    青娥掀帘走来，见是着貂小帽的王斑，笑盈盈：“新年好，王兄弟好神气。这酒是自己吃，还是少爷吃？”

    “我吃。”王斑扭脸朝门外望，见赵琪已经走远，这才压低声量问：“赵大哥这是怎么了？我瞧着不大兴。”

    “没怎么，拿钱去赌了。”

    青娥若无其事弯腰打酒，王斑又望一，“那可不是赌坊方向，赵大哥这是要往哪儿去？”

    “噢，他往河边去，那儿又有地方睡又有地方赌，还不是跟回家一样舒服？昨晚上就没回来，没钱才来找我要。”青娥起将酒壶封上，递还给王斑，“好勒，二两罗浮，又多赠了哥儿你一勺。”

    王斑一听，心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赵琪脖上的那几颗大红斑竟是这么来的，于是赶忙提上酒壶，回府禀报。

    冯俊成初四照常在家，温习书本，今儿风向还巧，将老祖宗院里小戏们戏的响动，连带着香一并送窗寮，若有似无，使人越发昏沉，手托腮昏昏睡。

    却王斑还未来得及将他叫醒，老夫人院里便有婆来请，叫他也歇一歇，去吃盏茶一折戏。

    冯俊成赶过去，就见白姨娘红着脸在老夫人侧站着，老夫人一面拍打她的后背心，一面与她细声说话，很是络。

    董夫人则默不作声坐在另一侧，端茶啜饮，见冯俊成来了，立刻绽笑，抬手将他招呼，“快来，你白姨娘有喜事要说与你知。”

    冯俊成目喜，来在白姨娘侧畔，白姨娘面赧，没有直言。

    老夫人笑：“俊成，你来的正好，我正和你姨娘说，让她你要一件小玩意，摆在屋里，压在枕底。”

    他是举，之后少说也得是个士，这时候讨要他一件品，能是为讨什么彩，自然图个儿孙福气。

    冯俊成惊喜看向白姨娘平摊的腹，“姨娘，你可是有好事在上了？”

    白姨娘朝他微笑颔首。

    老夫人：“她可瞒了我们两个月呢，怕日小了不准，到现在才说来。”

    “是啊。”董夫人在旁也笑着接了句，“要早些告诉我，我也好早些派人安排，你的膳起居可不能照往常一样了，我房里婆伺候过我两次月，便叫她这段日都到你院里伺候。”

    老夫人拉过冯俊成的腕，在手里拍拍，“俊成，你想白姨娘给你生个弟弟还是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