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笑问，“阿今日燃的还是上回我闻见的那味香么，叫……”

    落薇温声：“左右不是什么重要的名字。”

    宋澜：“是啊，我总记不住。”

    人放纱帘，宋澜斜斜倚在她前，捡了袖中两枚琉璃骰把玩。

    落薇见他手中那琉璃件儿转得飞快，便知他有心事，不过她也没有急着开问，反是伸手在他的太上，为他细细了一会儿。

    果然，宋澜得了她的安抚，眉心松缓了许多，随意地将那琉璃骰一掷，开：“阿，我有桩为难的案——”

    落薇便问：“是逢膺的事？”

    宋澜：“逢膺这样的事，还险些将火烧到你的上，着实可恨，但他多年以来忠心耿耿，今日我去看他，他痛哭涕地喊冤，说虽有旧，但张司衣是自尽而死的……我知晓他杀了人还不肯承认，心思是坏了些，可总觉得有些不忍。况且，亭宴着人去搜他住所，寻到了……皇兄的旧，他是皇兄提起来的人，不忘旧恩，叫我不知如何是好。”

    旧？

    落薇一怔，明白了几分，角一分微不可闻的笑意。

    叶亭宴歪打正着，为逯恒寻来的必杀之招居然是这个。

    午后叶亭宴留在宋澜与他密谈，一张妙，几分旧，将帝王疑心挑拨到了极——逯恒杀人，宋澜并不在意，可他本就是叛旧主的贰臣，此番叫宋澜发现他竟顾念往事才是最重要的。

    不论真假，定然心惊，疑心一生，不得不弃。

    首鼠两端之人，本就不宜心腹。

    宋澜虽然如今才设朱雀司，可这些年在朝上朝并非没有旁的可用之人，殿前司都指挥使、禁军和金天卫，先前他找不人上，如今还能找不？

    于是落薇：“人虽在，可哪里能大过法典？我知晓陛心，但不要因一人损了自己名声才好。”

    宋澜就势应：“阿说的正是。”

    第二日晨起宋澜走后，医官署近侍前来问安，门又闻见熟悉香气，他提着药箱上前来，连连摇：“娘娘久用此香，不怕伤？”

    殿中人被遣门，落薇嗤笑了一声，：“只有他来时，我才一会儿罢了——用香，总比时时喝药好些，去岁药喝得急了，不还病了一场么？本如今是最最惜命之人了，哪里能伤着自己，缪医官多虑了。”

    朱雀司得了宋澜的授意，自是雷厉风行，清明之前就将逯恒查了个底朝天，除却残杀人之外，另有滥赌好、私放印钱等诸多罪行。

    宋澜亲自又去瞧了他一回，门不久便了谕，令刑和典刑寺复审、御史台确信后挪到刑大狱去，照大胤律法秋后问斩。

    逯恒去后，金天卫顺理成章地由他副手接，此人手不错，平素亦是诚恳寡言，宋澜将人叫到御前问了一番，又细细查后，觉得堪用，便没有再换新人——金天卫都是仔细擢选来的，倘是新首领，怕短期不能磨合，生许多旁的事来。

    许是这件事耗心力，又要准备清明祭礼，一连七日，宋澜都未后，落薇亦忙着清明之事，一直没有寻到合适时机开。

    第八日宋澜来寻落薇商议清明祭祀的典仪细节，落薇与他议定了，斟酌片刻，谨慎开：“听闻澜发落了逢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