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项英还在苦婆心地劝他多跟班上的学生，霍今鸿不耐烦了，攥着他的袖说起运动会的事，说得名次的人可以拿到一个奖章。

    白项英心想果然还是小孩心境，先前还要死要活不肯去上学，现在已经想着拿奖章了。虽然这奖章拿回来霍岩山肯定要说“有个用”，但为了不打击对方的积极，他还是假装表现一兴趣。

    “是吗，什么样的奖章？”

    “没说，要拿到了才知！”

    霍今鸿那型，老实说已经不大适合撒了。虽然总上还是比成年人要矮一截，但板厚实，就算缩得再小也缩不小鸟依人的模样，行蹭在白项英前像条讨饭吃的大狗。

    白项英倒是不嫌弃他个大，哄小孩似的哄了半天，最后趁霍岩山没回来派车将他送回了市里，临走答应次过节的时候去学校看他。

    文化院因为是日本人开的学校，假期和学制全都照日本那一。家住市里的商家官吏还能听消息知哪天过什么节，像霍岩山这远在天边的压不知学校在什么事，最好霍今鸿一气消失个两三年，回来拿着成绩单告诉他提前毕业了。

    霍今鸿也知自己学无所成回家要遭嫌，索掐准了时间专挑霍岩山不在的时候溜回来住上一两晚再回去。碰上运气不好白项英也不在家，那就等于白跑一趟。

    白项英看他这样偷偷摸摸来回折腾也是可怜，遂向霍岩山提议每个月去市里一趟送衣服和零钱。因为前几日霍今鸿跟他说学校里某位有钱的公碰上家里有喜事，请住得近的几名同级生去法国餐厅吃饭，那味是特别的好。

    他想，这个年纪的小孩上还是应该有几个钱，不然走去会被人瞧不起。

    霍岩山认为这考虑有多余，不过也不是全无理，他自己懒得这份心，就让白项英看着办。

    月底白项英带了些天的薄衣服，文用品和霍岩山给的几十块大洋去市里，经过百货商店又买了罐糖和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