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失去知觉──烧上来，得跟火球似的。

    照虞郦棠看来霍今鸿这伤去外面随便找个大夫也能治，不必非要去请连人俊——如此说来七爷对着小真是十分上心了。

    “当初收裘小嘉的时候他说是最后一个。”

    裘小嘉在一旁叫：“连医生你轻行不行，你看你差把他痛醒了！”

    他本不是个怕疼或者有同心的人，但对方模样实在痛苦，昏迷中还锁着眉不断挣扎，如果不是因为连人俊手太过暴，那就是梦里见着了害怕的东西。

    明明在昏迷之中，还发着烧，不知哪来的蛮力竟握得这样，自己连两都没有开。

    ——什么求不求的全是苏定在瞎编造，伤都理完了他连乔七的影都没见着！

    “我们每个人来的时候他都说是最后一个。”

    “别走……”他握住那只手，生怕一松开就会跌回火海似的，“别丢我，哥哥……”

    梦里他漂浮在一片火海之中，延绵的浪没有尽。看那承着自己的小舟要被烈焰吞没，虚空中突然伸一双手来，冰冰凉凉的贴住他的额。浪退去了，火海中悄然生一片绿洲，将小舟托起，凉风拂过面颊，如甘般滋了他的视线和呼。

    连人俊愣了一，看着那只扣自己腕骨的手。

    “离残疾还远着。”行手腕，连人俊用冷巾拭霍今鸿的面颊直到他安静来，“怎么搞成这副样，乔七的？”

    连人俊的确是手有些重，一来是想速战速决，赶把活完提包走人，二来是肚里憋着包气没撒，实在温柔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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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你们家七爷说话就跟放一样，谁信谁……”

    苏定火急火燎地找上门来，说七爷有急事求他帮忙。能让乔七说个“求”字，事态想必已到十万火急，保不齐是府上哪个倒霉要缺胳膊断，他于是放手的病人连发都没打理就赶过来，没想到所谓的“急事”不过是新来的野小中了一刀。

    “你自己去问他老人家吧。”

    连人俊手暴多半是因为苏定大老远把他从二戒堂骗到这里来，而苏定之所以敢骗他必定是因为七爷叫他这么，所以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七爷。

    “连医生，他这手不会落残疾吧？”虞郦棠在床边看着连人俊给霍今鸿清创换药，心里也是发怵。

    尽刚开始对霍今鸿颇有怨念，但如今见对方“竖着去横着回来”，又从苏定中得知方才那惊险一幕，同之余不由对这“拖油瓶”佩服起来。想当初他被七爷收门之时可没受过此等待遇！

    仿佛是一个冗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