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咖啡馆的窗玻璃正好可以看到路对面，以及报社门的动静。

    霍今鸿顿时觉得自己是吃饱了撑的找罪受：“喝完了，咱们什么时候走？”

    “裘小嘉不是说‘撤’了吗？”

    “我算是看明白你们是怎么活的了。”

    “看况。”

    霍今鸿喝了两杯咖啡，了四五烟卷，直到听见裘小嘉发撤退的信号，而叶晋却面不改地示意他把最后一杯咖啡喝完。

    “杀错了人是杀人，杀对了人就是护人。你不必考虑这么多，世间万生死平衡，谁该死谁不该死不是我们说了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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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躲在暗，事先把刺客的藏之找来，然后理掉。这实际上跟行刺没什么两样，只不过你们杀的是杀人的人。”

    “我没爹没妈，没有仇人，派什么活也不是七爷定的。”

    霍今鸿确实没打算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先前他认为周庚不是好人，死了也算是好事一桩，乔七居然拦着他不让动手，岂不等同于助纣为！可如今对方又从日本特务手里救好人，他到底站在哪一边呢？

    “你们平时都是两个人搭档吗？”

    “我才不跟他讲理，他不讲理。”

    霍今鸿照叶晋的吩咐提前将自己打扮得人模人样，两人皆是一洋装，烟不离手，一副富家弟在咖啡馆随意消磨时间的光景。

    “怎么确定杀手的位置和人数？也是二戒堂提供的消息？”

    “那是说给郦棠听的，他是放哨人，知猎人什么时候走最安全，有时候并不是撤得越快越好。”

    “坏人该死，好人不该死，这么简单的理还用人说吗？”

    “行，你没爹没妈没有仇人，只有七爷，对吧？”

    “我劝你别在七爷面前讲理。”叶晋看霍今鸿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觉得对方都得周正，但偏偏跟这衣服不搭调，哪里不搭又说不上来。

    “报随时会发生变化，二戒堂给的消息不过方便我们准备工作，实际动起手来能信任的唯有经验和直觉。”

    霍今鸿不知怎么的就说这句话，大概是想到自己也没爹没妈没有仇人。以前有哥哥，现在连哥哥都没有了，留个看得见摸不着的影，不知算是念想还是伤疤。

    他实在是不喜这苦了吧唧既不解渴又不解的“黑茶”。

    叶晋看着他，正经且面无表地答了一句：“是。”

    “你们接活是来者不拒吗，那要是哪天乔七让你去保护你的杀父仇人，你还是不？”

    “再坐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