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他似乎适应了医院这消毒的味。

    这是嘉明唯一一次不听阿婆的话。

    那天化疗后，阿婆虚弱地对他说：“嘉明，带我去看看吧。”

    嘉明犹豫了一秒，问：“我可以完今天的再走。”

    大学生活还剩一年，嘉明来往于学校和清市之间，他每周都会回医院看望阿婆，心里盼着阿婆的病能好起来。

    这天天气很好，晴朗无风，太温，园里鸟语香，万都在生。

    嘉明坐了最早的一趟铁去了医院。

    嘉明摘了一片桂叶，送到了阿婆跟前。

    老人家没有回答，只是重复地说“带我去看看”。

    阿明叔女儿说：“别谢我，这些事是你教我的，要谢就谢你自己吧，我会一直记得，你也不能忘了啊。”

    有次他在银行存款，发现账里多了一笔将近十万的款项，在问清楚来源后，他立把这笔钱退了回去。

    他不喜医院，因为他看不惯生离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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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婆充耳不闻，要嘉明摘一朵来给她。

    他调整了很久，可大的医药费让他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他还没毕业，只能靠打工来挣钱凑化疗的费用。

    嘉明连连谢。

    他也没完全放，这变化也没有好转，可他学会了欺骗，他骗自己习惯医院的一切，就如同他骗自己忘记阿婆癌症晚期这件事。

    阿明叔女儿说：“别等今天了。如果有更重要的选择，你了才不会后悔。”

    嘉明愣了几秒，才回答：“开过了，您很快就能见到了。”

    彼时他正在烤店里打工，阿明叔的女儿接了这家店，见他魂不守舍的样，理解：“有急事的话，就回去吧，这几天也不用过来了，你放心，你的工资我会照付，好好休息几天吧。”

一次劝说嘉明，让嘉明把她接回家。

    嘉明问过医生，才小心翼翼地将阿婆抱椅。

    这段时间，嘉明的努力和勤奋大家有目共睹。而阿明叔女儿之所以放他走，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嘉明毕业那天，阿婆一通电话把他叫了回去。

    嘉明带着阿婆去了医院楼的园。

    他们到了一棵桂树，阿婆颤巍巍地伸手，指着桂叶说：“怎么还没开哪？”

    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阿婆，也是最后一次跟阿婆说话。

    “您想去哪啊，阿婆？”

    阿婆凑近一闻，转对嘉明说：“嘉明，是不是很香啊？但是没我们家的香。”

    他知老人家开始想念家里门前的那棵桂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