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昆仑山巅鼓登闻

    沈青回天清修的第一天，周粥骂他。

    满意度问卷除仪容仪表那栏外的其余项目，全跌至一颗星。

    沈青回天清修的第二天，周粥痛骂他。

    满意度问卷除仪容仪表那栏外的其余项目，全倒欠了三颗星。

    沈青回天清修的第三天，周粥开始想他。

    芳华里那些还没找着合适机会打发的采选侍君们，见周粥这两日心不佳，便愈发卖力地围绕她在边献殷。看起来闹得很，可周粥却觉得每天的这十二个时辰，似乎又变得和从前的御膳一般无滋无味。

    唐玉算是如今后中和周粥走得最近的，瞧得她人前装无事，人后却总掩不住失魂落魄之，有意设法取悦，却屡屡得不到她能及至底的笑意。

    想旧梦重温，再带周粥放一放纸鸢，却莫名到是人非。她望着他走神时，只仿佛在看另一个人……

    于是五日之后，唐玉不得不对青月殿那位一走了之的沈侍君甘拜风，为周粥了一个颇有昏君作风的策。

    “陛，大周最初就是修仙门派创立，纵使海门派不济，远海之外也不乏能人异士。普天之莫非王土，陛若真怀念沈侍君，不妨重金悬赏寻找如他那般怀醋香，擅施妖——法术者，招中便是。”

    周粥乍一听，意识地连连摇，可还不待唐玉开再劝，她却忽地动作一顿，又改了主意：“好！那这事朕便着你去办，但也不要太招摇。”

    “是，臣定当尽心竭力，为陛择一位妥帖的侍君。”

    还记得第一次在青月殿吃了闭门羹后，唐玉就调动了整个御史台的报网，不仅是大周境查不到沈青的任何底细，连几个邻国的探也传回了消息，查无此人，不是细作。尽被纳为侍君后，沈青尚无格或是可疑的举动，可“查无此人”这始终是扎在唐玉心的一刺。

    如今姓沈的不知哪搭错了，自行离去，正合了唐玉心意。既然陛偏好沈氏那一类的男，倒不如索由他亲自择选些家清白的送中，也好过让个来历不明的伴驾左右。

    虽然自己争不过一个说走就走的家伙，还得亲手再给送个差不多的与自己分，为侍君，唐玉难免有些嫉妒，但为人臣，至少图个心安。

    未免夜梦多，万一沈青去而复返，只怕圣心还会回转。故而，危机意识极的御史中丞唐大人雷厉风行地搜罗并了五人领中，面圣侍膳。

    这五人自是正苗红，家世清白不说，会的本事也不少，有变戏法的，有擅调香的，有懂酿醋的，也有会术法的。

    会术法的那个，名叫罗言，相貌堂堂，自修仙名门，年纪轻轻就已师，云游四方，惩除恶，斩妖除，在修士中还算颇时誉。这五人中，他是唐玉最看好的一个。

    当前边四个都被周粥毫无兴趣地摆手遣退后，罗言上来便冲给自己递的唐玉了一个成竹在的笑容，旋即并指前，中念念有词，动灵力，一醋香便萦绕在了殿，久久不去。

    周粥闻着醋香，果然有起了兴趣：“你叫什么名字？你这醋是什么醋？”

    “回陛，草民仙山掌门座弟罗言。”罗言答得倒是直言不讳，“这醋是家师珍藏。听闻陛喜闻醋，草民就带了一坛，方便随时发其气。”

    “那坛醋呢？也不在这儿啊？”周粥见他目光磊落，比之前那四个略带谄媚的要顺许多，便多问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