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粥凭什么击响万巫鼓，沈青心知肚明，一个负先天灵气的巫灵族后人已算不得真正的凡人。即使她自己并不懂得如何驭使，只要心念定，任何大之的神圣，自然都能为她所用。

    “哎呀，这不可说，不可说啊……”月老听得连连摆手，还往后了退开了几步，像是生怕沈青会突然对自己发难，“沈仙君还是顾好前事吧！你任务还没完成呢，服务对象可死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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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抬眸直视万巫鼓，握鼓槌的指节用力到泛白，神里染上了一意孤行的倔。

    周粥狠狠地打了个哆嗦，可能是雨愈发大了，视线变得更加模糊，耳朵里也嗡嗡作响，若有所地回过，也只瞧见燕无二双快速张合，像是急切地说着些什么，却是半个字音都听不到。

    以上古大巫之能，将祝由术辅以神力，常理来说可使鼓声持续数个时辰不绝。当年大巫女周氏若肯量力而行，而非接连击鼓祈愿整整两个日夜，也不至于香消玉殒。

    她想让整个天界都再次听到这昆仑山巅的鼓声！

    她想什么？她想找回沈青！

    “咚——”

    “哎呦，沈仙君，你听见方才那鼓声没？莫非还有上古大巫活着？这不可能啊……”

落，近乎脱力，燕无二睛也红了，“你到底想什么啊？！”

    沈青没工夫理会，径直越过他，抢步到姻缘镜前，凝视看去——

    于是月老才凑到镜前，看到的便是这个比鬼哭还难看的笑，不由缩了缩脖：“这、这没有大巫的神力支撑，她是拿什么换了万巫鼓的通天之能？”

    累得有些晃神的周粥却在听到他最后那半句的喊时，瞳仁猛地一缩，整个人又像是找回了气神，重新站直了。

    “她不会死。”

    可

    但以一血凡躯毫无章法地行发先天灵气所承载的大之力，也必将自伤。轻则元气大伤，从此废了经脉不可再修行练气，重则神元竭尽，乃至魂飞魄散。

    镜中波乍明，逐渐开了一个被风雨打的画面。那是昆仑山巅的祭台之上，燕无二被万巫鼓的鼓声震倒在地，险些失去意识，痛苦地捂着耳朵，视线却始终没有离开前方玉阶上的那个单薄影。

    而凭周粥那四不勤五谷不分的素质，能敲这一声就该力不支，有心无力了，正好就此知难而退，回去以后也不过就是多躺上几天罢了，伤不了本。左右她那气海经脉也就是个摆设。

    她拿鼓槌当拐杖，撑在脚边的玉阶上，省了站立的力气，这才勉力对燕无二扯动嘴角。结果发现脸也是麻的，没什么知觉，来的表估计是有儿不不类。

    他偏看向被放在一旁的那枚本命醋“坠”，心中忽然升起一个难以置信的猜想，目光陡然一凛，抄起“坠”的同时，人已化作一青虚影闪至了姻缘殿前，迎面遇上了急赶着门八卦“万巫登闻”这一奇迹的月老。

    天之上，定调息的沈青眸倏地睁开，了足有息的时间，才分清刚刚那一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沉浑鼓声，究竟是真实存在的，还是自己再次被青帝残存的神识拉着了那场重现浩劫的虚境。

    大约是圣的作用，鼓声过后，狂风骤烈，像刀锋一样割过周粥的侧脸，又像是有人用一块浸过的步捂住了她的鼻，只觉窒息。

    “仙此前也正想问月老，您所说的机缘是什么？是否与大周皇帝有关？此此景，是否也是天机的一分？”沈青绷着声音，负在后的手五指收，指尖陷掌心了几痕丝丝络络的疼，悄无声息地在腔里蔓延开来。

    可如果不是虚境，千年之后的人间竟还有人能击响那上古圣吗？

    全的力气仿佛都被瞬间空，和刚才上的疲倦不同，有一血凝涸的冷正往她的骨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