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周粥舒舒服服地在书案后的那张圈椅上坐，摆一个懒散的姿势以手支颐：“本官小憩一会儿便醒。”

    “没问题，自然没问题。魏府不远，走几步就到了。”

    对此，唐玉只当未觉，继续把安排说完：“至于他们两个——周御史，你带着他先去一趟魏府勘记况，回来禀告。柳大人不介意再派个人带路吧？”

    衙役大多都是武夫，人一个，看到这密密麻麻的蝇小楷，登时觉得耳边苍蝇嗡嗡飞，绕得人昏脑涨。但周粥毕竟是京城来的上官，他虽得了柳凌志某些方面的神授意，但也不敢公然表不敬，只得赔笑着接过，状似认真地看了起来。

    “好！”

    燕无二闻言，便疾步离开，去书房之外的其他房间搜找是否有什么密室暗，抑或是受害者是否曾在临死前留过什么还没被发现及抹除掉的线索。他轻功好，耳力目力也胜过常人，有什么风

    “不过咱们没多少药量，还是得抓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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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几人商定兵分三路，因为要保护周粥安全，那么燕无二就必须形影不离地跟着。百里墨负责验尸自不必说，沈青在查案方面却没什么一技之，跟哪队都显然起不了作用。所以唐玉宁可便宜了燕无二与周粥独，也要把这家伙放在自己底才放心。

    “两位大人请。”两个引路衙役中瘦的那个上前代为揭了封条，推开门，示意同伴留守在门外，自己则在将两人请后，就寸步不离跟在两人后，看似恭恭敬敬的视线不离，实则却带了几分监视的意味。

    沈青也很不负众望地在神游太虚，还是周粥偷偷拿胳膊肘了他一，挤眉，才让他敷衍地吐一个“是”字。

    周粥不自在地蹙了蹙眉，决定放松一对方的警惕，于是拉着燕无二在这也不怎么大的魏府中像没苍蝇似的转了好几圈，拉着衙役问这问那，中途又说渴了魏府，在路边茶摊小坐片刻后才回去继续翻箱倒柜，提笔在小册上记不少无用的废话，然后丢给已经不耐烦的衙役，询问：“烦请这位衙差大哥帮忙瞧瞧，还可有什么遗漏的形？本官想能事无细地汇报给唐大人。”

    突然被夸，燕无二憨笑着挠了挠：“属也没有别的本事了，能为陛分忧就好。”

    “药效总算起作用了，脖都僵了……”周粥了后颈，起对燕无二一眨，“练快刀的果然不一样，我事先知都没看到你药的动作。得好。”

    “哈……不急，慢慢看。”周粥打了个呵欠，像是早上没睡够，又溜达了魏贺的书房里。当时杀人者起先该是只在整个府邸的外围位置放火制造混，阻止有活逃，随后衙役赶来灭火，火势没能蔓延多大范围，书房就完全没有被火烧过的痕迹。

    可他前脚才走，后脚两人就都霍地睁开了。

    燕无二则是抱臂跟在旁边，往桌沿一靠，也闭目养神起来。

    日近午，手里的小册早看完了，衙役想等周大御史自个儿信守诺言地醒来，艰难地又熬了一炷香的工夫，最终还是敌不过腹中轰鸣的不可抗力，略一犹豫就溜去了茅厕。

    无论柳凌志是否清白，勘察现场必然要有衙役随行，因此这支开衙役的法是他们早就预设好的。早在一月前，燕无二就装上火去太医院开了药缓和的泻药，控制着量在茶里，一般人只会觉得是自己忽然想要大解，不会起疑。

    反正通过这一上午全然不着边际的命案现场勘验行为，周粥在他的心目中已经沦为只会坐在御史台公廨里浪费纸墨的酒饭袋了，压查不什么来。至于另外那个拿刀的，从到尾也就是个力气的，趁这两人睡着离开一会儿去解个手，也没什么大不了。

人，还在府衙大牢中呢。”

    今早厢房前，周粥就把男装扮上了，虽然量是小了些，但西南之地的男量大多也并不壮，她这个御史台小文官自然也不必得和燕无二一样英气威武。加上衣着普通，论张扬不如百里墨，论气场不如燕无二，论气质又比不上沈青众，所以柳凌志也没把太多的注意力放在这位乔装改扮了的天上——周粥真不知该喜于自己微服的成功还是该懊丧于这天当得失败，居然脱掉龙袍就完全没人关注到她了。

    在刻的自我反省中，周粥心不在焉地跟着柳凌志派来的衙役了府衙，穿街而过，不到半盏茶工夫，就抵达了魏贺府邸所在。府门上贴着官府的封条，走近细看，还能瞧见那门上目惊心的暗红已经了，还有被火燎过的痕迹。

    “如此倒方便了。还劳烦柳大人陪本官去牢里会会这个大胆包天，敢谋害朝廷命官的山匪——送上来的案卷中有几供不太详实，还是再问清楚为好。沈主薄，你也跟来个记录。”唐玉说着，了一沈青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