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脉搏的动烈起来，倾风一手着伤，反笑，“这幻象居然还能杀人？原来真是我小瞧，城里藏着只大妖。”

    林别叙掸掸肩上的土：“纵然三相镜有那等威能，你以为凡人可以轻易取用？先前所见，是你们自己的过去相，若是要直接卜凶手，你们几人的命全赔上，怕都不够。”

    衙役一怔。

    树梢晃动不止，叶片簌簌而落。树传来“咔嚓”几声，终还是□□不住，轰然塌倒在地。

名氏？”

    女的面容并不真切，一是夜里光朦胧，二是她发凌垂，遮挡住了一半五官。可据见过的百姓所言，声音同董氏小娘是极其相似的，形也是一般较小。

    衙役忍了一整晚，边上那个低泣的幽影越来越近，实在煎熬不过，问了来：“几位先生既然有……那什么生镜，就是那等至宝，何须还要如此劳？直接查看谁人是凶手不就成了？若是缺血，我多找几个兄弟来，大家拼拼凑凑，看能不能补上。”

    谢绝尘放妖力搜寻一圈, 无果, 睁开睛：“好像是不在了。”

    倾风尾斜，余光落在他脸上，见他一脸冷肃，还有心力揶揄：“林别叙，你完了。亏你还是白泽的弟, 有所谓先知的遗泽，一只大妖靠近你居然全无察觉，甚至连她来历也不清楚！真是奇耻大辱。”

    衙役失望：“原来如此。”

    倾风恶劣

    领衙役见他们都不放在心上，也稍安几分，走回两步，手中还是横着刀，回答说：“这女说是姓叶，衙门重新查验了她城的公文，发现姓名来历皆是伪造，只好这么记了。她来儒丹城时日尚短，没有什么亲朋也没什么仇家，掉河里泡了好些天才被捞上来，仵作验不什么，用她家里剩的铜钱为她买了棺材，就那么葬了。”

    剑山河

    （“谢小师兄，博学多识嘛。”）

    林别叙不再理她，免得多说两句, 忍不住要动手打人。

    林别叙抬着她的看了她的脖。这小伤很快已经止血, 不过血渍被她糊开，看着有些狰狞。

    两名衙役被吓得不轻, 那树倒塌的位置离他们仅有一步之遥, 二人发麻, 颈后俱是细密冷汗，见他们隐晦商讨，小声问：“她到底是妖……还是鬼？”

    一寒气着她的肤险险飞过，斩在后方的树上，发一声响。

    林别叙面不善，见她还这般混不吝的模样，一句玩笑话回得也有些生，不似往常洒脱：“那倾风师妹次记得躲我后来，我替你挡个刀，谁若要杀你，先叫天为你挡一劫。”

    季酌泉跟谢绝尘分别去女人现过的地方搜查了遍, 没找到任何妖力残留的痕迹，心中轩然波动，沉着脸回来。

    啊……？

    倾风因那大妖的偷袭生一丝亢奋, 闻言就笑，说话不过脑：“那怎么好意思？别叙师兄的师妹多得很, 怎好叫你为我以犯险？”

    倾风抬起手，顺着脖颈上发凉的位置轻轻一拭，就见指尖果然染上了鲜红的血。

    衙役再次后退几步，仗着有刑妖司一众手在，克制住心底恐惧，盯着白影细看。只觉对方举手投足都极为真实，不似幻象。连裙边拂过地上的落叶，落叶都会随之拂动。

    林别叙停动作，抬一扫，眸光微凝，等察觉异常再声，已是有些晚了：“小心——”

    那女影化方才那刀气，一击过后，残像一并消失。

    他不再追问，抬起，发现远那倩影又近了几分。不再低眉垂泪，而是从手中挎着的竹篮里取一把泛着冷光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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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倾风“嗯”了声，抬手招呼林别叙过来，二人接着掘那叶氏小娘的坟。

    倾风看不见鬼影，但倏忽之间，直觉有一劲风从虚空袭来，多年来的求生本能让她立即旋躲避，同时抄起手中铁锄朝方才站立的地方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