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风从问起：“她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行过千里路，历经雪与霜。

    老汉儿挑着担从街上走过，驻留得稍久一些，便会被楼里的杂役拿着扫把驱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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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汉袖被打得透，病骨支离，绪开始平静来，苦笑说：“原是想带她回去的，可是实在买不起。当初买的是二两，如今赎要五百两。就算割了我的也不够，只能留在城里陪她。等着哪日她年老衰，店家肯放她离开，我们就带她回家。”

    倾风放缓了语气，说：“你们不用这样怕，杨晚的案刑妖司了。刑妖司办案不收银。你们只要好好回答我们的问题，别的勿需担心。”

    起初好些人以为他这老儿不正经，一把年纪还净往那些地方钻。后来见他挨打也不肯离开，总朝楼上喊叫，才知晓他份来历。生几分同，给他介绍一些零散的活计。

    老者不敢相信，只当是安：“真的吗？”

    “什么变了？”倾风没听懂，“她不愿意跟你们回去？”

    两人什么事都肯。替人补、编织竹框，或是帮这街上的酒楼洗碗打杂。但只在这街上讨生活，好随时可以去桂音阁看上一。

    每到夜里都会在冷汗中惊醒，想起杨晚的脸，再拖着疲乏的脚步继续赶路。

    老汉张地说：“我也不知。她肯听话，年龄上来后，桂音阁得少了，但我们不常见面。有时候半年才见一次。前段时间城里不是闹鬼吗？我担心她，过来问问，院里一小姑娘悄悄告诉我，说阿晚人不见了。我赶去衙门报了案，桂音阁的店家还想瞒着。实在不人来，又说她跟别的男人私逃了，左右不认是失踪，更莫说派人去找。”

    翻山越岭，一直走了两年多，险以为会饿死在上，才终于抵达这座陌生的古城。

    老汉儿说：“她大了，可我一就认了来。我婆娘没见上，她心里实在放心不，我们就两人一起过去。结果被店家发现，他拖着阿晚来打了一顿，叫我们不要惹事，否则天天打。她还那么小，被鞭得起不来。我们求他说不敢，绝对不来认人，只是从门前路过。”

    “什么也没，那店家不肯说实话，连搜查也敷衍，领着他们去了另外一间房，骗着他们。”老汉说着又想哭，鼻忍住了，气息急促，“据说他们把阿晚的东西全都给烧了，她原先住的房间也让给了别的伎人。如果之前有线索，现也该没了。如何是好？”

    老妇再次推着桌上的钱过去，悲切：“我知先生们也有难，这钱看不上，不是要几位，只是……就算阿晚人已经没了，尸骨总是没用的吧？叫我们捡回去也行……别叫她一个人死在外。”

    季酌泉冷声：“桂音阁是怕影响自己生意，那么大一个活人的命就不了。若真是要被妖绑走，他们不怕楼中别的女人也被牵连？”

    倾风与谢绝尘正在思忖，妇人扯扯老汉儿的衣袖，后者迟疑着：“还有一事，不知该不该说。几位先生，我总觉，阿晚最近变了。”

    季酌泉问：“衙门没问什么？”

    桂音阁是不允许伎人与外人随意见面的，看得极为严格，怕楼里的姑娘私藏银钱，偷偷逃走。得知他二人份，自然是严防死守。

    谢绝尘上一句：“她还活着。”

听着路，走向儒丹城。

    “十年了。”老汉怀念，“十年前七月走的，刚好是夏天。她个蹿得快，她娘给她改了大儿的新衣裳。可惜后来不怎么了，现在她还能穿得上。之前穿来给我见过。”

    天野苍茫，举目望断。

    他们在附近死缠烂打了约有半年，却连女儿一面都没见上。后来是阁楼里有人于心不忍，才在他又来时告知杨晚，引她走到窗边，让父女两人隔着窗遥遥对望了一。

    二人神一振，匆忙：“定然！定然！”

    有时不知尽在何，倒在满地的残叶寒霜里，觉灵魂在寂寞的天地中要随光而去，不肯闭上，才又爬起来，追着命运赶。

    夜里宿在山上，挖掘树果腹。白天寻着机会，去帮人挑担打杂。靠着各微薄的赏银，在寒暑中萧索飘零。

    倾风问：“几年了？”

    “不是这个。两个月前我在楼见她，她当时蒙着层面纱，说是脸上生了暗疮，不好见人。”老汉踌躇地，“可是，我远远瞧着，总觉得她模样变了。睛嘴都不像她，量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