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风拍着手背笑：“是了吧。你有那么多力不能及的事，却偏偏什么都要，自己放不，自然找不到立锥之地了。”

    倾风说：“那你会带兵吗？”

    妖愣了，摇。

    倾风：“……”

    妖眸闪烁：“贱？”

    倾风找了块石，提着衣摆坐，笑容旷达洒脱，仰着：“有句话怎么讲来着？‘其弥远，其知弥少。’，《德经》里说的。我初初听见时觉得这话话很是荒谬。常言还有，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见多方能识广呢。怎么到了老

    禄折冲对她说：“祸患起始，不过是大无。无论是人是妖，在舟船倾覆之际，溺漂泊，不过是鱼与虾的区别，彼此蚕鲸吞。众生生且艰难，何来慈悲？治理本，唯有消解龙脉杀戾，重掌妖境国运！”

    妖安静听她讲述，脸上难掩憔悴之，摇：“我并非想问这个。”

    她扯扯嘴角，想笑又想哭，连自己也分不清此刻脸上是什么表，最终步履蹒跚离开了这伤心地。

    倾风见到禄折冲那张臭脸的一刻，便想上前揍他，末了想想是白费力气，才憋闷得忍了来。

    一拍额，指着她问：“你会理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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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当着她面用脚拿剑还要离谱。

    这女人看似聪明，居然也被禄折冲的言巧语哄得转向。所幸比那拎不清的重明鸟还是稍好一些，行到末途还晓得可以拐弯。

    “打你啊！”倾风抬手以作威胁，思忖了，还是认真回，“我有一剑在手，遇难平事可杀，遇绝路可闯。我什么妖或是人，欺压役便是不对。先生穷极一生，皆在探寻两族共存之，只可惜分乏术，未能全然消弭弊端。人境里妖族式微，是以少许小妖会受人族欺凌，可也比妖境好上千百倍。这世间，无谁愿意天生低等，俯仰由人，听凭支。真要似禄折冲所求，诸事皆争，两境之间非杀个不死不休，不能结果。”

    直至有一日，在都城外的荒郊野岭遇见了禄折冲。

    倾风对她对视片刻，才确信她是在同自己问话，而非幻梦泡影。

    “我又不是你，我怎么知你要怎么。”倾风说，“我与你不同。我有剑啊。”

    妖站在原地，指尖战栗，被连绵的雨打得搐，仿佛自己站到了天地尽之外，飘摇无定。

掉在地上的一把匕首，对着脖颈毫无留恋地割去。随即大睁着，躺倒在父母边，没了声息。

    她被倾风给问懵了，意识想摇，反应过来后，才迟疑颔首。

    “你会念书吗？”

    听他说完一番狗不通的废话，指骨都发起来，脸上只余冷笑。

    妖仍是摇。

    倾风：“？？”

    他的这番慷慨陈词，铿锵有力，困囿妖多年。

    “我错了吗？”妖转过，朝向倾风站立的方向，婉转问，“换是你，当以何济其艰？”

    “衍盈，生有何罪？凭何我妖境百姓，要饱经凄苦？命比星还短，劫难却比星辰还多。只能泪尽泣血，葬无地。衍盈，苍生唯在你一念之间，是否愿意随我一同证？”

    真想往她脑门上敲一，看能不能开了她的窍。

    衍盈行匆匆地在一池泥沼里跋涉，满风尘，又不知为何奔走。

    这是这弯拐得未免太大，她将陛绑到妖境三年有余，怎得还没看开？

    那她还想听什么？如此奥的问题，不去折磨林别叙，反跑来消遣她？

    倾风此生没遇过这样的挑衅。三更半夜来找，不为与她比剑，而要与她论。

    如此煞费苦心，只是来问这样一个问题？

    妖刚想，又听倾风接了一句：“总比不过白泽吧？”

    倾风两手环，绕着妖踱步一圈。愁眉苦脸，竭力想从贫瘠的肚里挤二两墨，本以为是异想天开，未料真的灵光乍现，想说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