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微闻言双一亮，迫不及待促他：“走走走，你带路。”

    兴安街与御街并行，在御街以东，朝臣应卯值、或外地官员京多走此路。为了防止冲撞贵人，此路一般不允许寻常百姓通行，所以今日也少有人能想到此。

    照微与祁令瞻前往兴安街，在街碰上郑五娘。

    照微与她不熟，她却殷勤上前来拜见，送了照微一盏巧的灯，邀与她同行。照微看向祁令瞻，见他面无澜，丝毫没有要开推拒的意思。

    难郑五娘是为兄……

    照微若有所悟，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郑五娘，只好应：“那五娘便与我们同行吧，叫家仆跟在后面。”

    郑五娘十分兴，上前与照微挽臂而行，照微从不知她何时变得如此健谈，聊今夜的香车灯市，聊她养的梅树，甚至聊到了她看上一位郎，准备再蘸嫁人。

    “他是个老实本分的男人，留任永京，前途又好。若是嫁了他，我愿每日洗手羹汤，相夫教。”

    郑五娘笑靥羞，三番五次抬手抚摸自己发间的簪。那是一支细朴素的银质戟簪，通常是男人拿来簪冠，且是朝廷武官的样式。

    “今夜他正在白象仪队里，我本不门，只是想去见见他的威风。”郑五娘。

    照微的目光凝在她发间银簪上，缓缓停了脚步。

    她发觉自己好像想岔了一些事，郑五娘突然殷勤，原不是来寻兄，而是为了她。

    照微突然抬手将郑五娘发间的银簪，端详半天，在簪尾摸到了一隐秘巧的刻字。

    她抬望向郑五娘，似笑非笑：“五娘是想说，你那郎叫韩丰是吗？”

    第13章

    男女私譬如野火，火星既起，迟早会借东风而燎原。

    除夕那日韩丰收了郑五娘的香，正月初一郑五娘又遣媒人到韩家拜会，送去厚礼，哄得韩母喜笑颜开。韩母收了礼，韩丰去回拜，如此往来数番，韩丰又受了郑五娘亲纳的一双鞋、一件袍、一幞。

    郑五娘倚门嗔他：“裕郎从到尾都自我手，不知有何回礼赠我？”

    韩丰面红耳赤，“我带来了两个什锦攒盒，还有樊楼的金华酒。”

    五娘说：“这是令堂的厚，裕郎所赠又在何？”

    韩丰哑无言，拒则不忍，应则不安。

    郑五娘心中冷笑，抬手他定冠的银簪，转而簪自己发间。

    “那这簪便送我了，我不求贵重，但求裕郎一片心意。”

    韩丰披发走回家，一路心思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