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她：“娘，倘我偏要从?心而行，偏要与?他在一起，这在你心里，会是不可饶恕的罪过?吗？你会再也不认我这个女儿吗？”

    照微仰面望着她，两行清泪潸然而落：“只要娘亲让我选，我永远都会选择娘亲，可是娘……我心里会很?难过?，很?难过?，难过?到恨不得?立刻死去……”

    容汀兰只觉得?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开时，声音颤抖近乎低哑：“别说了……”

    个中滋味多么难熬，她心里当?然清楚。有段时间，她枕在徐北海?侧，整夜整夜地盯着他，不敢睡，怕自己梦里见到的会是另一张脸。

    她无数次想要说服自己，所谓妄念只是她的错觉，想通过?回忆新婚时的觉，重新唤起对丈夫的。

    可是越压制，越反噬。

    她已经记不得?是怎么浑浑噩噩地度过?了那?段时光，却仍然记得?那?绝望的觉。

    而今她要着自己的女儿，陷她当?年的痛苦吗？当?年她有丈夫不可背叛，可是照微与?望之间，并不曾辜负其他人……

    容汀兰陷了恍惚中。一边是她能同?受的痛苦，一边是可以?预见的世俗难容的指责。她又转?去看默不作声的祁令瞻，他的脸苍白得?可怜，目光地望着她，仿佛是即将溺毙于寒冷渊中的失足者?，在乞求她不要夺走他赖以?呼的唯一一浮木。

    这也是……她的儿啊。

    祁令瞻也撩衣跪在她面前，语调很?轻却仍清晰可闻：“所有的罪责我愿一人承担，只求您不要苛责照微，我能孤家寡人，但她不能失去母亲。”

    照微不能，难望就能吗？

    容汀兰忽觉心中一阵酸，她声音疲惫地开：“都起来吧……”

    “娘……”照微试探着去牵她的袖角，小心翼翼地问她：“哥哥他没有迫过?我，你能不能……原谅他一？”

    “先起来。”

    容汀兰将照微扶起，从?袖间摘帕，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痕。她没有回看祁令瞻，却对照微说：“伤动骨一百天，忌多思多虑，伤怀动心。你且盯着他把伤养好，也给我一段时间来慢慢接受这件事，好不好？”

    照微中蓦然生光亮，灿灿若星辰，刚的泪瞬间又落了来。

    她抱着容汀兰不肯松手，埋在她怀里，此刻才如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放声大哭到噎。

    “你不知我这段时间……这段时间……总是噩梦……我真的好怕你从?此不要我了……娘——”

    然而这些惶恐，她没有在祁令瞻面前表现一，反而总作一副无所谓的姿态，企图减轻他心中的愧疚与?亏欠。

    一阵酸涩且的心倏然经全?，祁令瞻的手指微微一蜷，仿佛抓住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