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得选，”他说，“但你不需要被我拖累。”

    其实他终究也还是凡人，他当然奢想过，万一闻盈愿意陪他？

    万一呢？

    可他比谁都知闻盈的志向和愿景，他自己虚耗时光和青也就罢了，他怎么敢把她拖这个烂摊，把她的前程也耽误？

    他怎么舍得。

    更何况，闻盈本就没有考虑过和他的未来。

    说完都无言。

    秦厌笑了一，很轻声，“就这样吧。”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他说。

    他们可能就是，差了缘份。

    闻盈沉默。

    什么都说完了，好像什么也说不去了。

    固然，忽然拆伙会让公司兵荒一阵，重新找个靠谱的合伙人也非常艰难，想要像之前一样稳定发展更是还需要运气。

    可至少对她来说及时止损了。

    生意本来就是会遇到这样的问题的，一路顺风顺才是天选之，她现在不过是从“最好”的那个梦里走了来，面对“次好”的现实。

    还要什么奢望？还能怎么奢望？

    可她就是不甘心！

    不仅为他们的，也为她自己。

    她永远在追求最好，又怎么能在兜兜转转后迫自己接受次好？

    “我和你一起。”她说，其实知冲动。

    可脱而过后，其实也不怎么后悔。

    她冷静来。

    “你现在正好是缺人的时候。”

    邢总要走，带走的必然是一整个团队，秦厌能的无非只有留住对方，或者再找其他可信可用的人上。无论秦厌怎么选择，他现在最缺的就是熟悉可用的班底，以及时间。

    她至少给他节省了建立信任和熟悉的程。

    就当是秦董当初送她国在她上的投资达成回报了。

    “你别先急着兴。”她看见秦厌忡怔的不敢置信和惊喜，听见自己平静的声音，“我是要报酬的。”

    兜兜转转，闻盈想，她终究还是……优先务实。

    就像从前无数次过的那样，他们熟稔地厘清每一个数字，在琐碎的只言片语里达成最后的默契。

    “尽快把合同发给我，我去把公司的事结清。”她握着门把手，用力压，以此为谈话的终结，“不用送我了。”

    这是他们最熟悉的相方式，过往的许许多多次分别也这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