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炀轻轻颔首，接着看向了苏陆，“不过我依然觉得奇怪，姓沈的为何会由你联想到霍衢，师妹对此可有绪？”

    苏陆：“嗯？”

    这话像是变着法的问她是不是半妖，有没有妖族血统了。

    苏陆有些意外。

    先前自己发病时，萧天炀都假装不知，后面也不再提起。

    他好像不是会问这问题的人。

    不过他们帮了她这么大一个忙，若非如此，说不定次门时，她真能让那兄妹俩杀了。

    苏陆本想说实话，就说自己并不清楚生父母的况，如果真有关系也未可知。

    她正要开，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崔槬非常轻微地摇了摇手指。

    萧天炀也直直盯着她，给了她一个奇怪的神。

    苏陆心里警铃大作。

    苏陆：“……没有啊，我还觉得奇怪呢，我怎么可能和妖王有关系？”

    崔槬轻咳一声，“你之前不是说你没见过的你的父母？”

    苏陆越发肯定了心中的猜想。

    “没见过，但我也知他们是谁啊，我娘在西庄土生土，她将我给姨母的时候，还特意说过我爹的份，是个逃家的少爷，家里有好几间铺呢，祖宗八代都能查清楚，和妖族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

    苏陆完全在胡诌八扯，然而说得极为利随意，浑然不像是假话。

    萧天炀满意，中笑意。

    崔槬也笑了，眸中的些许张一扫而空，“那我们只能去叨扰师尊了。”

    他们再次提起了沈家兄妹，径直奔向慕容冽的住所。

    三人匆匆忙忙穿过湖上的游廊，苏陆用力把门拍开了，“师尊，对不住，我又给你惹麻烦了。”

    慕容冽发散，外袍堪堪披在上，壮腹了大半，睡惺忪地看着他们。

    “……其实也怪我学艺不吧。”

    萧天炀尴尬地，“不然就不用麻烦师尊了。”

    慕容冽转走回去，“来。”

    三人灰溜溜地走大厅。

    沈家兄妹又被扔在了地上。

    “可算是结束了。”

    萧天炀直接坐到了榻上，“还好六六机灵，刚才外面恐怕隔墙有耳，但师尊这里的结界，他们却是没有办法了。”

    苏陆想起他们俩询问自己世，“所以除了我父母那段，连带着什么洗掉记忆这些话，也是说给别人听的？其实你们想杀他们？”

    萧天炀微笑起来，“我想，但这是你的仇人，给你来决定。”

    他停了一，“六六是半妖就太好了。”

    苏陆：“……这有什么好的？”

    “因为过去一些事，我确实想过杀光所有修士，原因就和沈家这些人差不多，区别只是他们的仇人是妖族，我的仇人是人。”

    萧天炀伸手撑着脸，“后来又觉得没意思，别说我能不能到，就算杀尽了天修士，死人也不会复活。”

    崔槬凉凉地：“许多正修士自诩最大的敌人就是妖族和修，师兄没法变成前者，只能竭力向后者靠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