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经过了那片斑驳残损的废墟，石断裂，屋坍塌，其间杂草蔓生，青苔遍布，一分断被尘泥掩埋。

    苏陆很难再去想象百年前这里生活着一群蛇妖，“……这些房是用来什么的？”

    “仓库，存放各七八糟的东西，有些从人族手里买来的，有些从修士手里抢来。”

    霍衢淡定地答，“沈家将值钱的都拿走了，然后烧了一场大火，许多书籍和玩皆成灰烬。”

    苏陆还没来得及伤，又听他：“我把沈家的人杀光之后，将他们家所有的好东西也拿走了，并且放了一场更大的火。”

    霍衢停了停，“很多都堆在我殿的库房里，你要是有喜的可以拿走。”

    苏陆不觉得其中会有什么引自己，“……倒也不用。”

    这条路的尽连着一座大的山，约有十丈，宽度也足够容两辆车，远望宛如一个张开的。

    两人走，经过一条略显昏暗的隧，前方豁然开朗，现了一个开阔的石厅。

    山的气息冷，石厅一侧有许多锈蚀的金属灯，它们都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周围还有许多损坏的石台。

    石厅的另一侧没有墙，直接就是不见底的万丈地渊，峭上又有无数大大小小的窟，像是这山脉心脏上蔓延的血。

    “这是领主的窟，也是我们家族议事的地方，当年我从幽州找来，就是在这里与祖母见了一面。”

    霍衢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等着表妹将四认真观看一遍，确认她并不想继续停留了，才走到石厅的对侧，向着渊一跃而。

    苏陆跟了上去。

    他的影在空中一闪，然后没方的一座窟。

    苏陆随其后，走一个闪烁着幽蓝火光的山。

    倒悬着笋状山石，岩上遍布着咒文，咒文上淌着幽幽的蓝火焰，依稀可以看是个糙的法阵。

    苏陆一就瞧这是阻止外人的，但是与绘制者有血缘关系的人准。

    “方才你问我报仇的事……”

    霍衢淡淡，“我来愁云涧这一路颇为艰难，修士想杀我，妖族也想杀我，我才发觉我没有一个人去报仇是正确的选择。”

    苏陆：“你是说，你怕你一个人屠了全村，惹来修士的注意？”

    霍衢微微一愣，回看她一，就笑了起来，“表妹果然懂我。”

    苏陆不置可否，“然后你带着姨母去屠村了？”

    “我娘很不兴。”

    他平静地：“她很喜我爹，虽然蛇妖们和人族不同……但那也是真的。”

    苏陆并不怀疑这个，“然后呢？”

    “她将罪魁祸首找来，那些打伤我爹又放火烧房的人。”

    霍衢沉声，“最初我想将他们的家人杀死在他们面前，看他们痛苦的样。”

    “嗯？”

    “然后……我看到一个人将他那老得快要走不动路的父亲推来挡刀，一个人说全都是他的妻怂恿他的。”

    霍衢讽刺地一笑，“我娘能分辨那是不是假话，然后我发现，杀死他们的家人，不会让他们痛苦。”

    苏陆。

    两人继续向窟走去。

    幽蓝的火光闪闪烁烁，映着兄妹俩俊俏苍白的面庞，淌在他们乌黑密的发丝上。

    苏陆其实意识到自己和表兄得并不像，除了睛之外，他俩站在一起并不会让人觉得是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