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耍团五湖四地跑嘛，途径姑苏的时候，有个人来看我耍刀，看了好几场，我们要离开姑苏那天他来找班主，说我有天赋，他可以写封信举荐我到临溪学武。我不想来，我刚来的时候被这人骗过。但班主让我来，他说他知那个人，是前临溪掌门的二弟，名很响，不会有错。他没什么可教我的了，我不该浪费在他那里，还给了我路费，让我来临溪。”

    “啊呀，我这个就可以了，怎么好意思用你的，你只要替我……”

    话声从前继续传来：“之后就遇上了杂耍团，班主人好，收留了我。班主耍刀的，我过屠夫，会使刀，就在杂耍团里跟他练双刀。”韩临挠挠发，又说：“耍得不怎么样啦，就是我那时候小，可以噱。”

    韩临听话试了，没成想还是太大，都直拖地。

    他对韩临也照这样说了。

    “杂耍团班主的女儿，走钢丝的。”

    韩临吵是吵了些，可不记仇，不喊痛，被他打成那样，还是没事人似的兴兴和他吃饭，找他一块洗衣服。

    别人都怕，不敢来接招，上官阙倒乐意有这么一个平不错，还抗打抗摔的陪练。

    上官阙就问了一句：“小歌姑娘是谁？”

    他师父从小教他，把每一场较量都当生死局看，生死局会迟来很久。

    风从窗来，云层也被风开，月光照到床上，上官阙这才看清他背上崎岖纵横，布了很多旧疤。也是，杂耍团从来不会等人成。

    上官阙的曾祖父是名满天的大夫，又逢战大夫命贵，存家本，从战的北方到金陵定居，起药材香料生意，散开枝叶。上官阙祖父那一辈随父学医，为当朝开国皇帝医治过急病，一时风光无两，而后不贪恋权名，回金陵继承家业。

    在山上韩临吃得饱，个就得快。男孩这个年纪正是个的时候，可韩临窜得着实有些吓人，有时上官阙会疑心好像一个晚上过去，韩临就要一指。夏天打擂台时穿着还显大的衣裳，到秋初，就脚面一截。

    韩临谢了他，又说你得真好，像小歌姑娘，接着又小声说不过小歌姑娘药油时候像我娘。

    韩临的未来远不止于此，他想要韩临同他一看的景致。

    韩临不好意思的，又说：“他俩后来在床上被我师娘给一起死了，我就又来了。”

    “前一阵师父找了裁，今天刚给我送了好几，还有冬天穿的，我衣裳够穿。”韩临把衣服叠好放回去，掉回时又悄悄说：“师父让我别张扬，问就说是远房亲戚送的。师兄你别跟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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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临忙推手说：“不用不用，师兄的衣裳贵重，我这么脏，天天土里来雨里去，糟蹋了。”

    “我家是开药店的，我娘给我拿了很多治跌打伤的药，那一箱都是。待会你走的时候，把这瓶拿走，这药治伤很见效，不油，得快，不至于蹭脏衣服。”

    话虽如此，上官阙与韩临比试仍是不留面。

    上官阙听了，侧想了一，：“你真是遇上了好人。”

    上官阙终于忍不住开：“不要拿我和这人比。”

    上官阙心你如今也不大。

    只是有天夜里韩临来找他，请教完如何应付他白天那招之后，从兜里掏瓶药油，说后背那块儿我够不到，你能不能帮我抹一。

    上官阙手不像他这个人温柔和气，一旦手，就以赢为目的，狠得吓人，像不知手二字怎么写。

    “我娘专门裁的布、盯着码的线，不贵重，很结实，练武时候穿最好。这段日我很多，这几件早穿不上了，放着也是放着。”

    韩临兴地说：“是啊，我运气特别好。”

    有天夜里指过心法后，上官阙叫住韩临，让他试试床搁着的旧衣裳。

    上官阙药油的手停了一。

    上官阙涂完替他了一会儿肩背。

    就着灯影，上官阙瞧清他后背青了一大块，不免愣了一，放药油瓶，转从箱中取一只小瓷瓶，开：“坐到灯。”

    韩临就自顾自地解释：“我们村遭了蝗灾，之后又是旱灾，我爹娘把比我小八岁的妹妹送人之后没多久，就饿死了。我认事了，儿没人愿意养，年龄又太小了，去活也没人要。就自己到大些的地方找活路，先是在一个屠夫那里当学徒，就是他……唉反正不是什么好人，和我大师哥，啊，那时候和我一块学的还有一个比我大四五岁的人，很白的一个男孩，不过没你白。”

    韩临怔了半天，忍笑开：“你们师徒两个……都这么说话？”

    山上少年的衣服都是父母托人寄来的，所以韩临没得换。

    上官阙意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