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韩临坐着沉思。

    屠盛盛又问：“还有什么吩咐吗？喝茶？我去的时候捎上来。”

    “不用。你也不用去了。”韩临双手捧住脸了好几气：“师兄想让这门留着，就留着吧，等他什么时候醒了再理。”

    于是韩临每次理暗雨楼的事，这扇给拳穿四个的门便靠着墙上注视着他。

    那半个月韩临的刀上沾了很多人的血，为震慑心的暗雨楼众人，所有的叛徒、挑事者，都由他亲自决。他的名本就响，每到黄昏，一次决十几个人，断颈的血常要溅他一，包括那张年轻俊气的脸上。

    晚上，他一路骑回上官府看上官阙时仍是那副装束，只将脸上的血抹净，也不笑，一路上所有人见了都躲。

    等洗澡开的功夫，韩临往往要血淋淋地到上官阙床前，跟师兄说说话，但不怎么敢看他的脸。

    见韩临回来主持暗雨楼，不少人意识过来可能有转机，上官府于是再次闹起来，总有人来借探望上官阙的明天表态，于是总撞见血淋淋的韩临在上官阙窗前坐着，也不说话，一会脸，一会儿给他师兄剪指甲，渗人的。

    连屠盛盛有次去找他，乍一看都吓到了，说：“要是上官楼主这时候醒过来，可别给副楼主吓得再撅过去。”

    很吓人，但也很有效，这场动在十二月中就被压去。

    上官阙是在那年十二月初五醒的。屠盛盛那张嘴真够灵的，韩临那天照旧从外回来就去见上官阙，正在拿指甲锉给他修指甲，便觉手中的手指动了动，接着便听见上官阙轻轻笑了一声。

    “你怎么成这样了？”

    韩临激动得险些抱上去，意识到上官阙虚弱，自己又一血，这才作罢，拉起上官阙的手，贴到自己比较净的脸上。

    “可怕？”

    上官阙拿拇指蹭掉韩临颊侧的血渍：“还不错。”

    上官阙修养到动被压去，就床披着衣服到书房，听人代这一个月以来的事。上的伤衣服能遮着，脸上印的那一大块却不行。

    他不知从哪里搞来一副玳瑁框黑晶片的镜，韩临从前见挽明月在街算命时候过。他知，那黑沉沉的晶片是给瞎的。那副镜单看有笨重，但架在上官阙鼻梁上，遮住那双俊得人的睛，显得他很斯文。

    上官阙那双生得很好，右角的泪痣和左的细痣缀得他那一对毫不单调。经他盯上的、审问的人都怕他那双，如黑的未知巢，眨时两睫扫的风，像巢中鬼魂吐来的，冷得人发。

    如今他不得不上镜，倒也使底的人松了一气，不用与他那对睛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