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儿一蹦得老远，魏山扶停脚，脸上迷茫。

    “可是，孙蛮一直想撮合她爹娘。而我似乎已经知了这不会成功的原因。”

    第17章 玉京（八）

    公主府这两日很低迷。

    孙蛮趴在桌案上，娘在耳边叨念：“幽州苦寒，殿也不拦着。唉，安的天都够冷了，再往北边儿去，您受不住这苦哪。”

    她转过脸，枕在小胳膊上，前是小巧玲珑的青釉瓶，两三枝红梅簇簇拥拥，割裂凌的视线。

    娘理完香膏，手边还堆着四五层的梳奁。她心里忧虑，一想到孙蛮会远去幽州，里又泛起酸涩，匆忙间低，背过抹了抹脸。再回望一，小姑娘伏在案上，模样静得奇。

    娘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意，顿时在里打转，她呜咽：“您还这般小，怎能离得了母亲！要不婢再去求求殿，说不准殿正后悔呢。”

    孙蛮撑着胳膊，又将脸转了过来，“娘别去。阿娘决定的事何时变过，你过去哭闹一番，只会惹得阿娘心烦。”

    娘心里一颤，她又抹了抹泪，：“难就没有办法了？您这么弱，如何能去幽州。且不说边地苦寒，就是这一路上舟车劳顿，也难熬哪。”

    到底是嬷，她的担心不为多余。孙蛮叹气：“娘，不用担心。会有随行婢女照顾我的，再说有我爹在，不会什么事。”

    娘垂又落了几滴泪，“就是有燕侯在，才叫不放心。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噎了。孩带着不细心，偏生还要抢过去。您一个女……”话音猛顿。她背过，僵着手翻了翻箱笼，“婢再去看看，还有什么忘带了。”

    孙蛮似无所觉，又伏回案上。她望着那几枝红梅，掩在袖角里的手指蜷缩起来。

    阒然无声中，院外传来阵脚步声。婢女打起帘，手上提了个小箱笼，“郡主，文小娘刚送东西过来了。”

    孙蛮连忙蹭起，蹬蹬跑过去，摸了摸致小巧的箱笼，疑惑：“她怎么没来？”

    “这是她婢女送过来的。小娘应该在车上，没有来。”

    孙蛮沉默了会儿。文家势力大损，始作俑者还是她的亲娘。任谁也生不亲近的分。那些在公主府玩闹的时光，似乎已经在这个年末回不去了。

    “她说了什么吗？”

    “婢女说，小娘愿郡主安。”

    她打开锁扣，里面放了一条小帕，三个香，还有一支笔，一本书。翻开书扉，上面是满满当当的娟秀笔迹。

    孙蛮一把拿起书册，踩着木屐跑了中雪地。

    ……

    前院亲卫看到孙蛮跑过来，脸微变，呼：“郡主，这里雪路颇，当心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