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不知。”萧望舒垂，“坐山观虎斗，燕侯只是了该的事。”

    孙无妄沉默来。王岳私携曲一事，他的确不曾刻意查探，但那日应约去见公西韫，他也确实察觉到了什么。搅混安政权这趟，左不过八个字，顺推舟乐见其成。

    只是有一他疏忽大意——冀州臣服之心恐已生变。

    想起那日萧望舒被骑兵掳去，竟妄图押冀州圈禁，孙无妄“啧”了一声。他一垂，试图看清她里不明的暗，却是徒劳无功。

    “万俟葵这颗棋被萧复废掉了，恨他吗？”

    “与你无关。”她脸上恢复了漠然，单手格开他，举步往门走去。

    男人量大，屋里暗淡的光打在背脊。他轻而易举抓住她的手，影一半意味不明的笑容，“万俟葵是敌是友尚难分辨。为免暴，你不会动用洛城的探，这一显而易见。逢燮特地递给你的消息，你猜萧复知吗？”

    他臂一收，不容置疑地把人揽在怀里，压着她如云鬓发，“万俟葵被带来洛行，这个消息连我的幽州探都没查来。逢燮一来……真巧。”

    细玩此句，萧望舒倏然抬，凌厉的目光穿过空气，几乎要破开不远闭的房门。

    幽州没有提前探这个消息，本乎她的意料，那她之前考量的那些……萧望舒不想同他究去。

    她背对着他，有些尖锐、更有些烦躁地回：“你的话就可信了？相比于你，逢燮是阿衡的世兄，我愿意相信——”

    尾音消失在急速飞旋的视线里。她不得不攀在他肩，背后是冰凉硌人的房，男人的手垫在她窝，指骨合拢，发狠的模样同往日里提刀杀人时没有区别。

    他低低笑起来，影中无人窥见眉宇上戾气横生。

    “萧望舒，除了司青衡，除了逢燮，你到底还有多少个旧人。”

    ……

    孙蛮满脸复杂。她敢对天发誓，她绝对不是故意偷听她爹娘说话，这一姗姗来迟的秦互可以作证。

    没错，在房门外才停住脚没气的孙蛮，一抬就看见廊那提着药箱赶来的秦互。

    她小声：“你怎么也在这儿？”

    秦互指了指闭的房门，学她模样，压着声音作答：“君侯让我未时过来候着的。”

    孙蛮回想起刚刚她去萧望舒房里，人没找着，却看见两位统领对砍了半天，一个忙着追，一个不让人走，任谁看了都会由衷地称赞一句极限拉扯。

    她福至心灵，撒就往她爹这里跑，果不其然在屋外听到了两人的动静。

    话到这里，孙蛮不由得开始有些疼，指不定是昨晚修罗场惹的祸。昨天西九客栈门前，孙无妄跟逢燮的言语官司频发暗箭。她就知她爹吃了个闷亏没吭声实属不对劲！这本就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我爹还给你代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