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曹家某位杰政治家，她很想呐喊一声，放过羊吧！

    过了盏茶功夫，秦互才收了手，一边卷着丝巾帕，一边笑说：“殿宽心，冯远留的余毒已经清净了，现已无大碍。只不过这几日还需静养，切不可再大动肝火。”

    原本以为她爹听了这话就会放她去，谁承想孙无妄摸摸她脸，微笑间否决了她一次的会晤计划，“过几天可能不行了。等以后有机会再见吧。”

    孙蛮嘴反驳：“……我才没有贪玩！是魏山扶来找的我，不是我主动的！”

    孙蛮一双睛东瞟西瞟，自然也看到了那一大盆炭火。

    孙蛮气，再接再厉：“不是，我刚刚跑去找你，结果发现王叔和何叔在、在……切磋？”

    “不敢。”秦互又背起药箱，朝两人作揖，“殿，郡主，属告退。”

    萧望舒倒没察觉什么不对，她正忙着整理闺女的衣领，也不知这丫胡闹些什么了。孙蛮对此一无所知，谁能想到自己刚被收拾过的仪容在公主娘中依然可以称得上“糟心”。

    房门又被关上了，屋里就剩她和萧望舒两人。孙蛮瘪了瘪嘴，明知故问：“阿娘，你跟阿爹刚刚在……”

    手撑在上的孙蛮不免慨，传说中她爹手“门客三千”，是不是个个都是像秦互这样的勇士——敢于在boss狂暴的边缘上来回挑逗。

    作为一个称职的枭雄，吾辈楷模可都是殚竭虑茶饭不思图谋大业，甚至连睡觉梦都有惊起剑杀人的敬业神。

    孙蛮简直想不明白，她爹的一颗心到底是怎么的。到这个时候了，还有闲工夫惦记她喝这蒜的小事。

    ……

    她爹骨倍儿，在幽州那个冰天雪地的苦寒之地，也能一单衣舞枪。看起来着实不大像是会生这么多炭火的样。至于是为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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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到她娘问了一句：“魏小郎君呢？”

    孙蛮神充满困惑，她爹一秒又跟没事人一样，站起掸了掸衣袍，一脸的云淡风轻：“好了，去吧。一会儿我让厨房把羊送过来。记得要喝，不许挑。”

    ……不是吧阿sir。

    “大人的事小孩少。”她娘极快堵住了她的嘴，不再任何回应，面也没有任何波澜。

孙蛮咽唾沫，老实回：“我玩累了，就让他先回去了。不过我跟魏山扶说，过几天会再找他的。”

    萧望舒笑着，等小姑娘一番陈词结束，才摸帕，慢条斯理地去孙蛮鼻尖上的薄汗。屋里燃着银霜炭，气旺盛，小孩燥，是有些耐不住。

    孙蛮放轻了脚步，挨在她娘脚边的木踏坐来。人还没说话，她娘倒先蹙起眉尖，另一只手把她利落拉起来，指着旁边的小胡床，：“地上凉，不许胡来。去那儿坐。”

    “睛转那么快，又在想什么鬼主意？”

    她说得极为委婉，惹得萧望舒不由轻笑：“你这贪玩的什么时候改了？竟舍得丢你的玩伴跑来找我。”

    孙蛮扭过小脸，神带了几丝微妙的古怪。

    她站起来，给她娘连番比划这其中的区别，引经据典言之凿凿，差让人误以为她原是个手不释卷的好学生。

    孙蛮一个人去了。

    “……？”

    最后一句似乎意有所指。萧望舒眉目不动，淡淡说了一句：“秦医士费心了。”

    “……。”小姑娘鼓了鼓腮帮，忍着没发声，安安分分挪过去，坐在小胡床上。

    绕过屋中屏风，萧望舒坐在案后，手上搭着一面丝绢，秦互正细细为她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