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忍，等开宴后就能回房去了。”

    文曦及笄那会儿也累得够呛，但还没到孙蛮这浑冒汗的程度。

    她想了想接来程是……文曦停来，叮嘱：“就是时间有些，但最后一尾，咬咬牙就过去了。”

    如她所说，孙蛮确实等了一段时间。

    萧望舒正举杯说着什么贺词，孙蛮规矩站在不远的另一边儿。

    这地方离一桌筵席近，赶巧，坐的两位小娘是她同窗。

    她们正低声说着昨日新上任的掌殿博士。说他教学严厉，动不动就拍桌唬人，满都是整肃学风；说他重新定了学规矩，殿里除了笔墨纸砚一概不许带来。她们刚东殿时埋在墙儿的升学酒也被他挖了来，连同那些违禁一并扔了废井中。

    她们唉了一声，又叹气。一个捧着脸不满先生为什么要走呀。另一个惋惜附和相比之何老儿可是好太多啦。

    孙蛮立在那儿听了许久。

    她像不会说话的木，静静抬望着蔚蓝如洗的天空。

    远，自由的鸟儿成群飞离，逃也似的争渡安。

    一生为官清廉的何照青离开安了。

    不是因为年老致仕，也不是新旧更替的洪太过凶猛。

    而是……

    “阿蛮，快过来。”

    她回过神，小葵笑着伸手，牵引她走向主座。

    原来是她娘终于说完了那段冗枯燥的腹稿。

    是重重的钗冠，上是重重的礼服，孙蛮走得小心翼翼，大气不敢，生怕颈椎不断攀升疼痛峰——或许再疼一，她就会抬手挥掉这华丽钗冠，于众人前哗然失仪。

    孙蛮觉自己像被人绷至极的弦，谁也不知什么时候会断。

    萧望舒伸一只手，“阿蛮。”

    她抬，看见孙无妄神温和，笑着示意她看向他旁丽人。孙蛮珠微转，瞳孔中清晰倒映那张清绝至的脸。

    “来，阿娘扶你上来。”萧望舒看了自己女儿对盛装尚不适应。

    主座前有两梯石阶，孙蛮低看了一，却没有松开万俟葵的手。

    相反，她收了掌心，一颗心怦怦直。

    她想起了何照青，更远些，是林滢离开安那天的画面。再近，却是那群飞远去的鸟儿。

    孙蛮突然有些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