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歌之后，瓦尔哈拉的现金早就该断了，理说应当收缩阶段，可战争这几年，它其实仍在大举扩张，有过之无不及——我都知，只是用人朝前，不好多说。”

    安达冷笑：“看来乃姻兄的事故，倒还没把他胆吓破——”

    方彧：“……”

    安达蹙眉：“你在看什么？”

    方彧回过神：“啊，草、草坪。”

    “那有什么好看的，你没见过草吗？”安达颇不客气。

    方彧慨：“这片草坪真大，比学校场里那一片还大。”

    她说的“学校”，指的是银联大在奥托的旧址——因为桑谷的新校区压没有真草草坪。

    安达：“学校那一草，恐怕还不够放一只羊——你在听什么？”

    方彧：“啊，您说，您说。”

    安达：“陆银河得比顾歌小心，但顺藤摸瓜，早晚也会摸到的。一旦证据链条齐全，他就该脑袋疼了。”

    方彧愣了愣：“您不会想把他也拿掉吧？”

    联在对待金家时，一般比较温脉脉。

    甚至顾歌，也不是安达面“拿掉”的，而是借了军政府的刀。

    桑谷政府要反对军政府，就要证明自己和军政府不一样，就更不敢动这些人中龙凤——

    估计也是于此等心理，陆银河才又暗戳戳去接济瓦尔哈拉。

    安达顿了顿，瞥了她一：“如果真能任我施为，何乐而不为？”

    方彧：“噗？！”

    安达已转过去，淡淡说：“即便不能，多把柄在手里，总不是坏事。”

    方彧默然向着草坪，面无表，心里却怦怦然翻覆着许多念：

    “……”

    安达大概是很希望能“任我施为”的——

    方彧怀疑，他一直不愿意公开参选，也并非如外界猜测那般，什么格孤僻、闪光灯、害怕公开演讲、功能反社会……说不定真的只是如他所言，“讨厌蠢人”而已。

    讨厌蠢人，翻译过来，不就是不能“任我施为”吗？

    可是，如果想“任我施为”，恐怕也只能皇帝了吧。

    如果安达真的皇帝，又会怎样？

    方彧莫名脑补他披红袍、手握权杖的模样来……倒也意外顺。

    其实在他老糊涂变成他爹之前，让他皇帝也好的，至少要比先前联那一锅粥的景好得多。

    可是，皇帝就要摆很多离谱的谱，人人见了他都得屈膝什么的……

    “这草坪到底有什么好看的？”安达恼火，“你在写诗吗？”

    她打了个寒战，跌回现实。

    “我，我……”方彧慌地收回目光，脱而，“安达阁，您家里旋转方向有问题。”

    安达：“？？”

    方彧真诚：

    “阁，场上有十七个，如果您叫他们统统顺时针旋转并同时洒的话，重合范围大，洒效率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