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后响起清亮女声，施黛循声望去，是个着火红石榴裙的年轻姑娘。

    柳如棠摇：“不过听邻居讲，他很怕血。”

    “对啰。”

    白九娘睁圆双，尾一晃：“嚯，这事儿，没听说过！”

    总而言之，就是成本，品质差，已经退市场。

    “正是。”

    这意识的回避，被称作“创伤后应激障碍”。

江白砚低声：“纤草纸产于安周边，因造价、书写困难，很少有人再造。”

    修炼成仙，需要大量修为与功德。

    柳如棠：“曾有几名小孩在街边打闹，一人摔破脑袋，了血。死者碰巧经过，被吓得跌坐在地。有邻居好心上前询问，他只说是从小就怕血。”

    阎清回想看过的话本，这时候，就应该说上一句——

    她说着一顿：“不过说得再多，不过是猜想罢了。要想顺藤摸瓜查明傀儡师的真实份，还得依据江公的办法，看看纤草纸的来源地。”

    施黛打了个响指：“再往想，说不定那起惨案，正与死者被害的原因有关呢？”

    被人一认份，柳如棠脖上的白蛇轻吐信，低笑一声，嗓音幽幽：“正是。你唤我白九娘就好。”

    这个比喻言简意赅，阎清立想通：“死者怕血，所以他曾经……见过很多血，不，很可能见过一场鲜血淋漓的惨案？”

    夜里微风醺然，一明月当空。

    狐狸，黄鼠狼，刺猬，蛇，老鼠。

    大昭以东以北，常有生灵修炼成怪。

    白九娘：“哦？您来来！”

    施黛：“我曾在古籍中看过，要是某人经历一场难以承受的大事——譬如目睹他人遇害、自己遭遇危及命的威胁、或是被残忍待，当景再现，此人会表现极大的回避姿态。”

    因有镇厄司面，不久前游于此的妖邪祟尽数消散，街总算恢复往日静谧。

    一句话说完，一旁的施黛已摸摸颌，神不知鬼不觉加其中：“巧了。这事儿我听说过。”

    江白砚安静看她一，轻轻：“明日，我去查造纸地。”

    “我已问过附近住民，死者是个教书先生，并无家眷。”

    在房中继续待了会儿，好不容易能离开，施黛走院落，了气。

    人们将此类怪称作“仙家”，其中最代表的，是“狐黄白柳灰”——

    施黛：……

    二位不是一起调查的吗？您能不知死者是个什么人？上这儿捧哏来了？

    如果仅仅久居山，连半个人影都见不着，功德难以积累。于是不少怪会寻一名有缘之人，以请仙的方式，与那人一同驱邪祟、除灾厄。

    这姑娘眉大，眉宇肆意张扬，双手环抱将她细细打量：“我名柳如棠，隶属卯司，是沈霜的朋友。”

    “一儿血就把他吓成这样？”

    恰如俗语所言，“不为名与利，救苦救难在世间”。

    “可惜死者的魂魄已地府，没法召来当面对质。”

    其实不是古籍，而是二十一世纪的犯罪心理学科普书，在报名警校后，施黛认真翻阅过。

    一晃，施黛看见盘旋于她脖颈上的一条白蛇。

    阎清：…施黛你怎么就顺利了？！

    白九娘瞳骨碌碌一转：“哦？是吗？”

    阎清：……

    白九娘嘶了声：“等会儿，怕血？”

    施黛笑，好奇：“这位是，柳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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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黛继续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再打个比方，一个人要是溺过，此后见，很可能到惊恐与窒息。”

    阎清直腰杆，迅速代角：“死者可有仇家？”

    怎么觉这蛇，抢了他的台词？

    “傀儡师如果单纯只写故事，用街边随可见的麻纸就好。特意选用市面难寻的纤草纸……是不是说明，这纸有特殊意义？”

    施黛立明白他的言外之意：

    “并无。”

    “你就是施黛？”

    柳如棠挑眉笑：“怎么说呢，这人平日里居简，虽然孤僻，但还算循规蹈矩。听说他被杀害，街坊邻里都觉得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