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脆以剑为阵，回赠一场烟火。

    说来可笑，他这双手常年浸在血污里，习惯了杀戮，竟连寻常的谢礼也无法拿。

    不过……既然送了，自然要送最好的。

    漫天星辰缓缓淌，剑光横生，泻如。

    只瞬息，竟盖过满城烟火的光溢彩，璀璨夺目。

    施黛看得怔然，说不话，心怦怦一动。

    “烟，赠施小。”

    烟火看人，总比平日多几分颜。

    江白砚笑意疏懒，黑发缭，立于汹涌剑气中央，神态是游刃有余的桀骜。

    明暗叠，光自他眉间淌过，映那双桃和颊边酒窝，艳如夜海棠。

    实在灼目。

    “愿小——”

    江白砚淡声：“前路通明，岁岁无虞。”

    安城的盛大烟火, 远不及前剑光夺目。

    但相较于漫天剑气，姿容昳丽、而立的江白砚，更令人挪不开。

    烟火逶迤, 染于他雪白衣袍, 成了云霞般蔚然的调。平日稍显疏冷的五官, 也在此刻绽开昙般的张扬姝。

    施黛很没息地看得一怔。

    俗话说得好, 每个人都要有一双善于发现的睛。她被摄住心神, 不算罪过吧？

    更何况江白砚还给了她一个厚度惊人的红包。

    剑阵持续了约莫半盏茶的时间, 当连绵剑光渐渐暗淡, 施黛底的惊愕仍未散尽。

    “谢谢江公。”

    把红包攥在手里, 施黛摸了摸鼻尖：“烟很好，红包也很好。就是这钱, 是不是太多了？”

    江白砚方才也在看她。

    她是真的在兴，一双睛睁得溜圆，盛满烟火的时候，像日光的开。

    他只看一就收回视线，淡声笑笑：“施小，红包没有退回的理。”

    这倒是。

    把江白砚相赠的红纸封慎重揣怀里，施黛用力：“江公，新的一年也要万事顺遂。”

    江白砚没有多停留的打算，朝她微微颔首, 告辞离去。

    时候不早, 困意上涌, 施黛与他别，回到自己的卧房。

    怀里的小白狐狸睡得不安稳, 这会儿悠悠转醒，见施黛正拆着个硕大的红包, 阿狸糊：“嚯，这红包，施敬承和孟轲果然你。”

    “不是爹娘。”

    施黛轻车熟路拆开封，一低，被里面的银票晃了：“是江公送的。”

    阿狸睡惺忪，轻轻。

    哦，江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