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三个立在山巅的小小坟墓，也得到白轻相助，修葺得更加规整肃穆。

    孟轲慨：“恶人伏诛，枉死的受害者们也能心安。”

    犬妖看着他们，一低，俯，地、地鞠了一躬：

    施黛懂了，那就是同僚。

    白衣女应有二三十岁的年纪，量挑，脊背笔直如剑，一双凤狭笑，尾微勾，暗藏锋锐。

    她中午才睡醒，来到正堂，恰见一抹白裙。

    哦——

    犬妖睫一颤。

    “当年的冤能真相大白就好。”

    “黛黛。”

    白轻颔首：“他所杀之人皆为凶徒，有可原。但傀儡师的案致使安大，惹得人心不稳，不能不追究。镇厄司决议让他将功补过，在司中效劳。”

    施黛从没见过白轻，只听过对方超度亡灵时的声音。

    “既然是白副指挥使带着他一起来——”

    施黛一愣：“找我们？”

    江白砚无言侧目，瞥过施黛侧脸，在她白皙小巧的耳尖上，见到一抹赧然的薄红。

    “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

    青年锐察觉她的视线，脊背微僵。于常年养成的本能，似乎想恶狠狠瞪她一，又竭力忍住，绷着垂。

    小黑。

    直至此刻，她才发现青年有一双寒星般的睛，野难驯，又毅沉凝。

    这两个字在耳边过，施黛抬，看向白轻旁的黑袍青年。

    她的声音很好听，轻灵柔，像风过竹林。

    原来这就是犬妖人形的模样。

    黑袍青年低声：“三郎、月娘与小婉，亦受诸位之恩。”

    一回收到这样郑重的谢，施黛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发的耳朵：“不怎样，事能落石……真是太好了。”

    远远望见施黛，端坐正堂的孟轲朝她挥手：“过来。这二位是白轻副指挥使和小黑，特意来拜访你们的。”

    在她旁，是个着黑袍的青年。

    傀儡师一案告破后，由他写的故事传遍安，四名恶徒声名狼藉。

    沈霜：“小黑镇厄司当差了？”

    冬日微光和煦，在短暂的寂静里，施黛看见犬妖抬。

    镇厄司副指挥使白轻，和傀儡师一案中的始作俑者，犬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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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气势浑厚而敛，不必声，只需安静站在那里，就如天光泻，明月渡江。

    “嗯。”

    青年是与白轻截然相反的类型，大，眉大，眉宇间沉淀戾气，竖着两只带有伤疤的黑犬耳，一副烦躁凶恶的模样——

    沉默片刻，小黑低声：“……多谢。”

    他分得清恩与怨，在明月山中，是施黛与江白砚破坏阵、救了他一命。

    镇厄司可是朝廷的铁饭碗，犬妖不亏。

    “傀儡师一案，多亏有诸位探查。”

    白轻笑笑：“听说在明月山的大阵里，是你们救了小黑一命。”

    一家三泉有知，许能瞑目。

    “……是。”

    印象里，那女声轻柔和缓，令人如沐风，今日亲见到白轻的相，要比想象中多凌厉之意。

    他对自己的命并不在乎，唯一在意的，是为曾经的家人复仇。

    不过跟在白轻边，倒是乎意料地安静乖巧。

    一字一顿，字字清晰。

    “此恩，永生不忘。”

醒来，施黛得知府里来了两位特殊的客人。

    “以后大家都是同僚，要互相帮衬着的，不用拘礼。”

    一正堂，才发现江白砚与沈霜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