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略略侧，恰在同时，江白砚靠在她肩膀，偏转脖颈。

    一时四目相对。

    太近了。

    视线所及之，桃狭上挑，如一池潋滟的墨，盛满她的廓。

    这双足够惑人，少年红微勾，显颊边小小酒窝——

    偏生他的神温又无辜。

    施黛的呼糟糟，飞快挪开目光。

    在她视野之外，江白砚眸幽邃，犹如困兽，随时能从这副温的中挣脱，展染血獠牙。

    甫一眨，又成了乖顺的、无害的、被雨浸的狗狗。

    “喜。”

    声线很低，近乎气音。

    江白砚：“施小，今后可否多教教我？”

    彼此对视的瞬间, 施黛的视线几乎是被了一。

    鲜少有过这受，仅因对方一目光一句话，就从后脊滋过电般的麻, 轰然窜上。

    她知自己的心脏在不规律动。

    施黛：……

    施黛看一江白砚, 再轻飘飘挪开珠。

    她仍被江白砚抱在怀中。

    施黛起初是真没旁的心思, 拥抱只为安, 此刻却到耳后一阵火烧的, 这让她觉得不太妙。

    江白砚面对其他人, 也会这样的态、说这样的话吗？

    “想学的话。”

    把脑里杂七杂八的念行, 施黛小声：“我是要收学费的。”

    江白砚一瞬不瞬地注视她：“你想要什么？”

    无论施黛渴求什么, 他都能给她。

    金钱，珠玉, 天灵地宝。

    江白砚不在乎外之，他有的，施黛尽拿去，他没有的——

    江白砚有实力去夺。

    只要施黛不像除夕夜那样，信胡诌想要天上的星星。

    他的双漆黑沉凝，被盯得心微，施黛松开双手，后退一步。

    从江白砚怀里来，玉似的消失不见, 冷香散去, 她握了握空空如也的掌心。

    “学费是——”

    想起这人满的伤, 施黛多几分底气，义正辞严：“你得好好照顾自己, 别再故意受伤了。”

    这个答案乎意料，江白砚神稍顿。

    一瞬, 他扬轻笑，是听话又乖巧的形貌：“好。”

    他能这么轻而易举地承认？

    施黛还是不放心：“这回别想蒙混过关。我会随时突击检查。”

    她愠怒未消，说话时故意加重语气，惯常笑的脸微微绷起，似乎想让自己多添些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