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言之，一楼所有的客人，都是虞知画的不在场目击证人。

    她和沈霜时刻留意大堂的动静，已在人群间静坐多时。

    “仙师，救救我们吧。”

    不过……换个角度想，今天的变故，有没有可能与曾经的几次邪相关？

    韩纵是个戾气十足的冰山脸，对谁都没有好脸，这会儿待在自己房中，没。

    老板娘：“第一次是三四十年前吧？那时候我没生，听我爹说，有群妖鬼怪夜半擅闯，害死不少人。若非客人里有几个懂行的，我爹和我爷爷都得没命。”

    靠在墙角的老板娘登时不乐意：“怎么就晦气了？”

    死到临，中年商贩说话直白，再无顾忌：“听说之前几次也死了好些人。这劳什驱邪阵法，不就是由此设的？”

    “君来客栈，不是被邪祟袭击过好几回？”

    第二波邪有虞知画和韩纵相护，住客们勉保住一条命，如今又惊又怕，好几人跪在地上求神拜佛。

    刀痕被重新上药包扎，堵在心的石沉甸甸落了地。

    君来客栈平平无奇，凭什么引来一次又一次的妖邪？

    她很少对某人产生如此明显的探知。

    她喜坦诚轻松的相氛围，不久前的对峙快要烧毁她的脑细胞，实在难熬。

    她对江白砚的认知，只停留在温疏离的表面。

    柳如棠悄摸摸投去视线。

    想象不来。

    中年商贩不停打哆嗦，咬牙切齿：“这家店……早听说这家店晦气。”

    施黛谨记这次的任务，事业上脑，认真思考。

    不所料，一楼照旧死气沉沉。

    晃看去，两人心都很不错。

    一个姑娘哭得噎噎，坐在虞知画前：“我们今晚还能活着回去吗？”

    嘴角往上了，柳如棠握杯的手一抖。

    沈霜：“懂行的？”

    褶皱也多，与往常的一丝不苟大相径，像被什么人过。

    总算和江白砚把话说开，施黛无忧一轻，扬眉笑笑：“如果没别的事，我们去大堂看看吧？”

    江白砚把瓷瓶递还，指腹不留痕迹地抚过边缘，隐约及一丝由她残存的温度：“好。”

    等等，江白砚的衣襟，是不是有儿？

    老板娘不愿多提，面对大堂里十多双探究的睛，无可奈何抓了把发。

    施黛主动邀约江白砚详谈这么久——

    真正的他究竟是什么模样，施黛难以自抑地到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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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黛凝神去听，想起老板娘的确说过，君来客栈地偏僻，荒郊野岭的，偶尔有野兽靠近，外加极少数的邪祟侵袭。

    “不知是镇厄司还是散修，修为不算，有几人死在邪祟手上。”

    这个话题稍显沉重，老板娘轻叹一声：“第二次，在二十年前。是只走火的妖，原本徘徊在山林里，瞧见客栈里的人烟，就冲来了。”

    “从我爷爷到我，几十年里，客栈总共过三次邪祟。”

    闲着也是闲着，施黛顺藤摸瓜，扬声问：“老板娘，能不能说说前几次的邪祟作？”

    同样置大堂的沈霜一瞥见她，招了招手，示意施黛去桌边坐。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不会吧。

    与之相比，虞知画平易近人得多，姿容卓绝、温婉，修补驱邪阵法之余，不忘帮住客们疗伤。

    施黛表面上云淡风轻，其实脑都快炸掉。

    “我行商多年，从没碰上过这事！”

砚用刀划破他自己时，会怎样的神？痛苦，蹙眉，还是一如既往面轻笑？

    估摸着时间，第三波邪快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