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半雪终究还是哭着台了。

    卫丛觉得他自己已经说得够清楚了，作为这所学校的老师，他希望宗半雪能想明白。

    宗半雪基础扎实，练琴勤恳，对曲的梳理细致，这都是优，但这些优会随着年龄的增而沦为平庸，这就是为什么小时候的宗半雪的神童，大的宗半雪却连前三都拿不到。

    她正压抑着自己猛钻角尖，越是努力就越钻得猛，越难回。

    ——也越讨厌钢琴。

    如果说简一鸣还能叫没那么喜，那么宗半雪现在就于一个“讨厌”的状态，但她自己都不知，或者说是不敢承认这讨厌。

    对自己都无法坦率的人，更别说坦率地面对钢琴。

    说真的，卫丛刚才更愿看到她砸琴。十几岁就变成这样，以后只能成为庸俗的大人，没有棱角地完全适应这个社会。

    或许这样还会比较轻松，能成为大众中“幸福”的那一个。卫丛支着靠在钢琴上，面无表地想：其实那也不是不行，不过是当不成站在台前的那个人而已。

    就看她甘不甘心了。

    当然对现在这个年龄的学生来说，宗半雪的天才光环还没有完全消退，卫丛的目光从台上扫视来的时候，大分学生都缩了缩，生怕被他名。

    连宗半雪都被批得那么惨，谁敢上？

    “卫老师，我。”

    “来吧，林茗同学。”卫丛挑了挑眉，觉这节课也不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