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倒还好说，陈卿言总不了陆觉走何的路，只是一了院，陆觉还未来得及跻屋，就被陈卿言结结实实的锁在了外，任是怎么敲门也不肯开。

    “陈卿言，你这么狠的心。”陆觉敲得累了，背靠着门，他知陈卿言就站在门，一字一句都听得清楚。“又不是我说的，你却要找我撒气。”

    “我不该同你去。”门的人终于肯吭声了，却是要比不吭声还要急人。“陆觉，你同他们是一样的。”

    对不起

    像今日这样遭人轻蔑的况，陈卿言在北平时不知遇到了多少回。

    那时他刚谋了相声的这条路没多久，岁数虽然不大，但是唱的也已经不错了。北平街说唱的场，陈卿言几乎走了个遍——哪儿闹赚钱就去哪儿。但最屈辱的，还得说是晚上去院里说相声。

    那些个胡同里，闪着些忽明忽暗的灯，外有几个不住的吆喝着，总有来来回回逛逛的人。陈卿言打心儿里其实是有些怕这个地方的，但是为了混饭吃，他还得应着往里走。

    陈卿言像每一个往常的日一样，堆起了一脸的笑来，自打他娘死后，无依无靠的生活已经将他磨练了大人模样，客客气气的对门的说：“辛苦辛苦！您听段儿相声吧？”

    那斜靠在门，并未说话，其实这小孩儿总来他们也算认得了。陈卿言是个有力价的，瞧着人家并不忙，他赶唱了两句太平歌词：“汉祖有坐江山，君正臣良万民安……”边唱就边往里走——人家要是忙时是万万不敢唱的，被人撵去不说，免不了挨一顿骂，这些都是轻的，只是这一晚上就又白废了。

    哪怕来了这么多次，了屋陈卿言总还是免不得一阵眩作呕。他实在想不透这样烂泥一般的地方，怎么就有人连忘返，趋之若鹜。可又想到时自己就这烂泥之中却不得逃脱，这才是真的悲从中来。

    站定在一间屋门，里传来的是女和嫖客清晰的嬉笑声，陈卿言定了定神，压了压的不适，带着笑大声说：“大爷，给您说段相声！这段相声您听了准乐！才一角钱，我端起粥碗来念您的好！要不然我给您唱段儿太平歌词？”说罢，未等屋里的人吭声，陈卿言张嘴就唱：

    “石崇豪富范丹穷，

    甘罗运早晚太公。

    彭祖寿颜回命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