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不想与我何？”陈卿言冷着一张脸，“我与他又有甚么系？”

    这话一说，陈友利便愣了。常来关顾生意的陆四少爷不来了，茶馆少了最大的账，他自然听了不少外胡传的闲言，只是想起之前陆四少爷肯为陈卿言一掷千金，俩人又是如此亲密无间，他总觉得是无稽之谈，可今天听了陈卿言的话，竟真像是俩人从此以后不再有任何瓜葛似的决。可陈友利再转念一想，若真的没了瓜葛，陆四少爷今天为什么还要来上一脚？三不这么大，天津卫这么大，平日里可从没听说过他别人的闲事儿！

    “怎么了？怎么了？什么事儿了？”

    后台一阵嘈杂，安声喊着鬼鬼脑的探了来。

    他刚刚确实去了一遭，只是陈卿言前脚门时他后脚也就一同回来了。他是认得曹京生这人的，一瞧刁难万笙儿的人是他，安立刻缩了脑袋闷在后台没了声——至于陈卿言去替万笙儿，那就是他这不会人的师弟自己的事儿了，他自然不会去，相声这玩意儿，俩人说是对相声，一人也能说单相声，一样赚钱的买卖，义千金又不能当饭来吃，这时候选明哲保这条路才是真正的明白人呢。

    等着曹京生走了，安这才假惺惺的来，一脸的茫然和讶异，像是压儿不知发生了什么似的，凑到了万笙儿的跟前：“这是怎么了？”

    万笙儿本快让陈卿言安的好些了，让他这么一招，又是惹得想起了刚才在台上受辱的事儿来，眶泛红，捂脸要哭。

    “曹京生非让她唱什么女悲秋，幸好陆四少爷来了帮忙解了围。”陈友利不知安的心思，只当他是真的关心。

    “嗨，我当什么。那你就唱一段不就是了？”安不甚在意，大咧咧的竟是责问起万笙儿来，“你和师弟都是一样的死脑，明明能靠上有钱的主顾指着飞黄腾达，偏偏要……“

    “师哥。”

    陈卿言这一声就像是冰天雪地里淬过，与其说安是被打断了话，不如说是被吓得噤了声。

    “以后有关那位姓陆的事儿，莫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