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寻到栖木, 像在一望无际的海洋上溺很久的人，终于摸到了泥土，真实而安定的觉在心中酸酸楚楚地蔓延。

    她手中的剑因何而挥动？

    每一招，每一式都是为了保护自己。曾经只能偷偷躲在竹叶后偷学的女孩, 第一次得到别人的倾相授, 得到别人毫无保留的信任。

    衡宁一边学习剑术，一边观察着铜人的行方式，试图弥补自己的过错。她的脑海中快速闪过各类兵书兵法, 最后想起被徐瞳师拿走的乐家术法。将兵家与乐家结合在一起想，她的目光落在铜人双。

    “脚步声，”衡宁灵光一现，“小兔, 你能听的到, 对不对？”

    青泷剑风翻飞, 剑意有如龙翻腾，她，简单回答：“有快，有慢。”

    果然。

    在衡宁的耳中，所有铜人的脚步声齐齐一致，分毫不差。但她在外乐猜到，小兔的耳朵比普通人要锐得很多。

    剑声激烈不断，衡宁在背后说：“兵家继承并超越了家‘一’的观念，将其运用在战争形势之中。《军争》中有云：‘夫鼓金族旗者，所以一人之耳目也；人既专一，则勇者不得独，怯者不得独退，此用众之法也。’战场之中，常借以锣鼓、涟旗，统一士卒的耳目，使得全军上严整划一，协调一致。只有一，才能到攻则勇猛，退而不。”

    青泷从前常听黄谨温说，兵法中的“用兵贵一”。当时不解，如今听衡宁这样详细解释，当心领神会，一即悟。

    这么庞大数量的铜人能到如此统一，定然在其中存在指挥官，脚步声快的铜人或许就是担任这职责的角。她专心倾听，很快手中剑手，斩断数十声快者，周围附近数百个铜人失去方向，顿时停在原地。

    衡宁有片刻暗暗松了气，但这方式只是暂时减缓了铜人的行速度。

    墙上的火把焰苗向上动了一。

    剑风在空气中划响悲歌，铜人如同不尽其数的怪兽被放笼，源源不断，浩浩踏着整齐的步伐，本觉不到累地挥动着铁剑。他们挥剑的似乎变得更加凶猛。

    青泷试着用名家·御，但这些铜人是被特殊设计，百家任何术法都对其无效。

    因为一时的松懈，衡宁被狠狠地击中，她退后几步。

    青泷伸手臂扶住她。另一只手号令剑意，一滴汗沿着滴落，落在衡宁的手背上。

    衡宁抬看向她。小兔晶莹如的睛倒映着火把，不见恐惧，不见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