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抱歉：“上官泷，依据铜人猛烈的攻势，很有可能……我们，我们在死门。”

    她的越来越重，声音越来越低。兵家守门师兄说过，在虚空之盾完全消失之前，人会慢慢地失去意识，渐渐消失，最后被扔境门，即是淘汰局。

    在衡宁的意识完全消逝之前，她断断续续地听到有人在低声咬牙：

    “不会让衡宁死的。”

    …是淘汰，不是死。

    “绝对，绝对不会让衡宁死的！”

    上官泷，谢谢你教我剑术，等你试练之境，如果那时候，我还没有离开圣贤院的话，我会告诉你我的故事。

    我会告诉你，我的母亲。是她一直着我，她说，总有一天，我会学习到世界上最妙的剑术。

    我会告诉你，你很像我的妹妹，看着你学会读书写字，我仿佛看到我妹妹在大。

    ……

    青泷不可抑制地伸手，她看见衡宁前虚空之盾的元炁正在向外飘逸，丝丝缕缕，如万线。等到元炁彻底烟消云散，衡宁就会原地消失淘汰。

    青泷觉得自己可以抓住它。

    她不想要它消散，即使只是淘汰，她也不允许衡宁就在自己前离开。

    于是，青泷伸手抓住了元炁。

    掌心像是被元炁割伤，生疼。而“线条”绷在她指腹，乖巧地不再动。

    在此时，青泷才真正意识到何为御魂丹真正令人惧怕的地方——御炁。

    她才真正明白，何为“御”。

    少女的眸光烁烁，她盯着掌心里的元炁，脑海中骤然有一个奇怪的想法。

    御魂丹激动：她终于会用了，她终于明白了。

    于是，青泷号令：“请回去。”

    御魂丹：……她怎么还用“请”呢？

    空气中飘着将要元炁的千丝万缕的元炁一瞬间顿住，然后听话地往回飘动。

    青泷眨眨睛，这些元炁真乖啊，不知以后遇到的元炁会不会也这么好说话。

    她表示鼓励，然后用手指了指衡宁：“请回到这里。”

    元炁顺从地重新附着在衡宁的虚空之盾，本来逐渐透明的躯重新现形。

    衡宁好像睡过去了，输在自己最得心应手的阵法，可她从没有这样安稳地睡着。女梦中喃喃，只能模糊听到几个词在重复着，母亲，，生门，死门。

    青泷将衡宁轻轻放在地上。她站起来，双手握剑。

    铜人继续无地不断近。

    而剑光凛冽璀璨。

    “衡宁，是生是死，要我们自己说了才算……”

    ——

    “她并非是生人，而是个死人，如此，你仍要固执己见吗？”

    谢知棠寻到了最后一位罗汉尊者。

    幽远宁静的寺庙中，一棵大的菩提树百尺擎天，郁郁葱葱，苍老的错着，在泥土之上。

    最后一位罗汉尊者坐于树，双眸轻闭，双耳垂肩，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他连睛都没有睁开，似乎就已经知来人和他的用意，于是开这样问谢知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