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惧怕，不后退。

    慈悲手在瞬间被绣球包裹，落之时，一切幻象消失。

    “咚——”古老寺庙的钟声响起，浑厚肃穆。

    谢知棠直视达祖师，回答：“弟无悔！”

    达祖师惊讶地望向他。

    少年墨发向后凌披散，眉心中留了一血红，难得地衬着他容貌艳丽。

    衣衫在元炁对冲时破裂，竟一截稻穗来。这是谢知棠境门之前特地采的，师尊在试练之境中玩，他带上了稻穗，便是带上了师尊。

    达祖师沉默许久。唯有钟声回，菩提轻颤。

    谢知棠是沅圣唯一的弟，他既心意已决，纵然是看在沅圣的面上，自己也不好再手此事。

    况且，达始终不明白，已死之人到底为何复生？上天既不要她回，他又岂能不明不白抓她地狱？

    “万有因果机缘。如果她注定要成为你师妹，或许这也是上天之意。”

    钟声渐渐泯没之时，达祖师的形也消失不见。

    很久之后，释家达才知，一切的一切都并非上天之意。

    是谢知棠求而来。

    支撑谢知棠的力量像是被一瞬走，他立时跌落在地。

    草地，他便索躺着，张开双臂。各都在血疼痛，他像受不到一样，想了想，朝不远的菩提树踢了颗小石。

    少年阖休息，低声自语：“她不是什么孤魂，她是农家沅圣的弟，是我谢知棠的师妹。”

    “是这世间最珍贵的人。”

    她是——每天让他只看留影珠，就会一遍一遍重复上的人。

    谢知棠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去看师妹了。

    ——

    衡宁醒过来的时候，低低地咳嗽了几声，鼻腔中的铁锈味被排，她闻到了药草的清苦气味。

    一张光华灿烂的脸从上方映帘。

    徐瞳问：“你醒啦？”

    “我这是被淘汰，然后被送医家了么？”

    “你的意思是，我也被淘汰了？哈，那不是丢兵家的脸？”

    衡宁缓缓地坐起来，徐瞳递给她一碗。她来不及喝，谨慎问：“这是哪里？上官泷呢？”

    徐瞳用指和大拇指碾碎药草，往里加了些，也不抬地说：“放心，这是止血化瘀的。”

    “这里是……”她想了想，“一炷香的山最，也是一座牢狱。”

    药草末在碗里面漂浮着。

    衡宁不解：“一座牢狱？”

    徐瞳，像是在说一件很寻常的事：“试练之境里面的牢狱，只有在境门开的时候，才能，找到这里。”

    很多年前，她终于找到这座牢狱，于是以剑，一剑一剑将山峰劈成一炷香的形状，作为标记。

    衡宁继续问：“那我是怎么来的？”

    徐瞳无奈地想，看来不回答完她的问题，她是不会喝药的，于是原原本本地告诉她：“通过铜人考验，再过刀山火海，就会抵达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