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明这一次是死里逃生。

    昨晚年三十，杨哥带着人在仓库跟人易，不知是考验还是试探，留了邢明善后，条比预计的时间晚了一分钟，好在半路上截到了人。

    邢明最后来的，胖还在车里等他，没等邢明上车，胖就被一枪打中太，爬都没爬来就死在车里。

    邢明躲在车后，以为这条命就要撂在那了，结果杨哥叫人开车回来把他带上了，这一次易，胖和樊罗死了，还死了两个新来的兄弟，杨哥每人给了二十万安葬费，转就打电话给熟人，让人安排新的小弟过来。

    邢明昨晚没怎么睡着，易开始之前，樊罗还在跟他烟，说打算过完年就不了，要回去娶媳妇，家里母亲岁数大了，每天见不到他人，上次从楼梯上摔来在医院躺了半个月都没敢告诉他。

    他父亲死得早，他对母亲也没好好尽尽孝心，生怕母亲也走得突然。

    他说：“明哥， 在这儿，我最喜的兄弟就是你了，咱逢年过节见一面，没事一块喝酒吃。”

    才过去三个小时，他成了一尸，就躺在地上，无声无息地闭着。

    邢明还记得，当初刚来的时候，和樊罗打过一次架，再后来，樊罗找他歉，说那天自己父亲忌日，心不好，让邢明别放心上。

    再后来，他每次看见邢明，就会喊他明哥。

    邢明了烟，放在地上，自己手里拿了一，他安静地着烟，半掀，视线里杨哥还在跟人通话，嘴里愤恨地骂着：“改了他妈十几遍易地址了！到底是他妈哪儿了问题！为什么每次条都能知？！我是上被他装了定位吗？！肯定有人跟踪我们！给我查啊！兄弟都他妈死差不多了哪儿还有他妈鬼！”

    边的小弟个个低着，生怕杨哥一发飙，兄弟们都得跟着遭殃。

    上一次船偷渡年轻女孩过来时，就被条一锅端，杨哥那会就把边该换的兄弟换得差不多了，剩的刘斌，樊罗，胖，包括邢明，都是他信得过的，也都跟了他七八年了。

    胖和樊罗死了，刘斌被枪打中，一个小弟正在给他取弹，也不知是疼的还是因为兄弟死了，睛通红，时不时伸手去睛。

    邢明也被弹伤了肩膀，再偏一，那颗弹击中他的太，他就会当场没命。

    但这些话，他没有告诉周穗。

    他只是搂着女人的腰，用力地吻咬她的，声音沙哑地说：“新年快乐，周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