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穗晚上回来还没吃饭，爸妈差不多还有一会就回家了，她了三人份的饺端到房间里，开了音乐，把门反锁，随后坐在毯上，跟邢明蘸着醋吃。

    “你上一次吃饺是什么时候？”她小声问。

    “昨晚。”

    周穗：“……”

    她把自己盘里的饺拨到他盘里：“我问的是，你和你家里人。”

    “十八岁。”邢明稍一停顿，眉绪不变。

    那一年妹妹失踪，母亲意外亡，而他，没参加考，拿着妹妹的照片从云市一路找到边境。

    “他们都……？”周穗诧异地问。

    “我爸是在我十二岁的时候喝酒突发脑溢血走的。”邢明几乎没在外人面前提过自己的过去，那段记忆有时候像噩梦一样缠着他，后来……后来他渐渐想不起来，想不起来父亲的样，包括母亲。

    关于那段回忆，他闭上只剩一块又一块白布。

    “我妹妹在我十八岁那年失踪，我妈为了找她，雨天不小心一脚踩空，掉井盖底了。”他咽饺，抬手拿起杯抿了，脸上神很淡，“她说就算是死，也要找到妹妹，可惜她死了，也没找到。”

    “我妈妈包饺难吃的。”周穗没没尾地说，“次我们吃汤圆，饺太酸了，我想吃汤圆，汤圆甜甜的，我其实也会汤圆，我之前学过……”

    “我没事，已经过去十年了。”邢明她的发，“汤圆，次吃。”

    “好。”周穗不知味地吃了两饺，眶的泪却不堪负重，大颗大颗落在手背上。

    她无法想象，邢明一个人过这样的日已经过了整整十年，他将那些痛苦的记忆说得轻描淡写，但周穗还是从他漆黑的底看到被掩藏的沉郁，他不是生来就如此冷漠的，在没发生那些灾难之前，他肯定是个笑的男生，孝顺父母，疼妹妹。

    但是，好的一切都被摧毁了。

    包括他自己。

    邢明抬手将她搂怀里：“你床底有一个袋，等过段时间，你拿去存了。”

    “嗯。”她靠在他肩上，把泪蹭掉，“上次的钱，我帮你存着了，当你给的彩礼钱。”

    邢明角轻扯：“这么着急嫁我？”

    周穗推了他一把，起来收拾他吃完的盘，刚打开门，正好对上周安的视线，她个小，脑袋一歪，就看见了房间里的邢明，周穗一把捂住周安的嘴，推着她往外走：“不许告诉爸爸妈妈，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