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艰难地伸一只胳膊，往宁堔上轻轻着：“今天过得开心吗？和老师同学相得怎么样？”

    宁堔听到耳边仍有谁在叫他名字，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混杂着那句“一定要好好活着”，让他很难分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当他再次抬去看女人的脸，却发现画面开始偏转，光终于照病房每一寸角落，前的一切都明晃晃反着光，很是刺。不知什么时候，病房站着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正严肃地聚在一起低声说话，像是遇到了很棘手的问题。

    女人耐心地冲他再度招了招手：“怎么站在门，快过来。”

    宁堔呼骤然变化，意识摇拒绝，恨不能立刻转逃离病房，但怎么也动不了，只能僵在病床前睁看着女人苍白得如同张白纸的脸。

    “宁堔，到我这来。”

房，不过和白天不同，病房里冷冷清清没有半个探望的人影，而病床上的女人，脸憔悴瘦得只剩一包骨。

    外面是晴朗明媚的好天气，窗帘也大开着，但病房却沉一片，光怎么也透不来。宁堔瞬间领悟，他是在梦，前的一切都不是真实世界。

    “很开心。”宁堔趴在女人病床边，垂受那片熟悉温的抚摸。

    随着最后一丝尾音飘散在空气中，病房里所有医生护士都凭空不见，病床上的女人逐渐变得透明，似乎一秒也会跟着消失。

    宁堔猝然伸手朝病床上扑过去，想要捕捉空气里仅剩的残影，不料抓了个空。

    女人立察觉，眸偏转温温柔柔冲他一笑：“快过来。”

    “一定要活去，宁堔……”

    鼻腔满是医院特有的消毒味，宁堔站在病房门，脚步踟蹰。

    在梦里，他依旧还是那个不到五岁的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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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面平静看着病房外艳照，似乎知等待她的是什么，连眸光也泛着空。宁堔忍不住想去碰病床上那只瘦削的手，说安她的话。

    他心里想，为什么会梦到这个画面？

    “宁堔。”女人发现他，温和地笑了笑，“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在女人殷切注视，宁堔混应了一句，依旧挪不开步。

    这个疑问停留不过十秒，宁堔心上有了答案，应该是白天在医院见了太多人的缘故，才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熟悉的语气，熟悉的面孔，宁堔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着走病房，随着他越靠近病床，也慢慢缩小。

    “不以后发生什么，你都要好好活着，健健康康活去。”女人说着睛里涌泪光，仍努力牵扯笑，“答应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