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副经理没有否认，“最近要打木桶，单位看你忙，也没想到你还有收徒的意思。你这招呼不打一个就收了，还让单位把人安排过来，单位也很难办啊。”

    “她跟你们说，我让单位把人安排过来？”

    “对啊，这工作调动哪有那么容易？我想调个人过来，也得先开会商量。而且你要是想收徒你早说啊，，单位这么多年轻小伙随便你挑，这个蓝宝……”

    徐副经理说得很委婉，“他不到两年就换了三个地方，我怕他不。”

    频繁更换工作岗位，可能是这山望着那山，自己想办法换的；也可能是能力态度有问题，被人换的。但无论是哪一，都不适合学这又难又耗时间的手艺。

    他还想再劝两句，没想到陈寄北淡声：“我没收徒，也不会收徒。”

    徐副经理一愣，“那树跑来找我，让我给她儿调到木匠房？”

    “没和我商量，还把拜师礼了我家仓房。”

    “这个树！”徐副经理着实被气到了，“哪有人家不收，着人家收的？你不知，她不仅来我这找了，还逢人就说你已经收了她儿当徒弟，拜师礼都收了。”

    关键她还把自己送了多重的礼说得有鼻有，也有人亲看到她去买那些东西了。

    现在东西送了，谣言也传得满天飞了，陈寄北总不能跟她一样逢人就说自己没收她儿吧？

    树也是这么想的，“他年轻，脸薄，又是刚来的，在单位没几个认识人。他就算想解释，也得有办法解释吧？再说咱送那些东西多值钱，我就不信他不动心，他媳妇儿不动心。他们两可都刚工作，看着名大，其实开不了几个钱。”

    她把儿叫去一边，“一会儿你就去木匠房，给他打手，运输队那边别去了。”

    “这能行吗？”她儿迟疑，“我这还在上班呢。”

    “在哪上不是上？你就去木匠房待着，他们还能把你撵回去啊？瞅瞅他们给你安排的都是些什么活，要么让你去沟里收东西，要么让你去运输队跟车，冬天冻死人，夏天晒得慌。哪像木匠房，风不着雨淋不着，经理见了都得客气，省的被人挖走了。”

    树叮嘱儿，“去了嘴甜儿，会来事儿，着力见儿，看看人家那活都是怎么的。只要他不撵你，单位还要用他，迟早会把你调过去。”

    见儿，她已经又看到个认识的人，忙上前招呼，“这不宝刚拜了木匠房的陈师傅，送了两条烟、两瓶酒、两包饼、两个罐。我嘱咐嘱咐他，让他好好学……”

    话还没说完，单位的广播突然响了——

    “面播报一则失招领，面播放一则失招领。树同志，库房的树同志，有人捡到你大笔失，包括两条香烟、两瓶白酒、两包饼、两个罐……”

    又重复一遍，“东西存放在警卫室，请速来认领，请速来认领。”

    树眉飞舞的得意表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