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利落，毫不拖泥带，一如以往的每一次。

    她甚至都没担心过他能不能成，会不会亏本。

    灯光轻轻在面上晃动，陈寄北稍一低，就能看到并排放着的两双脚，不仅疲惫一被带走，人也是在外面不会有的放松，“够了，先给我五百就行。”

    夏芍问都没问，就要了脚去开箱拿钱。

    陈寄北住了她的肩，“不着急，你再泡会儿。”

    又主动跟她解释，“明年天才开始收菜，我主要是想木料，先开始桶。”

    这才刚改革开放，要收菜也的确得等明年，腌晒山菜要用的大缸之类的都不用急着准备。夏芍就没起来，在舒适地动了动脚尖，“你准备什么时候离职？”

    “先不急，我还想再看一风向。”

    这倒也是，改革开放初期都是在摸着石过河，百姓是，国家也是，因此政策常有变化。陈寄北不是脑一的类型，既然明年天才能收菜，自然不会先断了自己的后路。

    夏芍拎起壶想添一，被陈寄北接了过去，“一立是不是也跟着你买房了？”

    “不止一立，孙也跟着又买了一。”夏芍倒没隐瞒，“不过他们买得晚，前年年底买的，因为知青开始回城，价格已经开始涨了，但还是比现在的便宜。”

    何一立一直跟金云住在娘家，也不是那么回事。

    虽说将来单位有可能会分房，但有些厂还没分房岗就来了，还不如趁便宜赶买。反正金云能，何一立工资也不低，家里就两个孩，他们手还是有钱的。

    “也买的临街的？”陈寄北放壶问。

    “嗯，临街的方便，省的还得往胡同里拐。”

    陈寄北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刚你说你要升职了？”

    “应该是要升职了，车主任想退到质检员的位置上，让我当主任。”

    说起这个夏芍有些唏嘘，“车主任这个人别的不说，是真能容人，我都没想过他会退。”

    “像师父。”陈寄北淡声说。

    夏芍发现他和自己想一块去了，笑起来，“是像师父。”

    陈寄北就没再说什么，握住了她落在自己侧的手。

    这几年转销售，鲜少再木匠活，男人指腹的薄茧已经淡了，掌心却依旧温。两就这么并肩坐着，哪怕不说话，空气中也全是默契的温馨。

    第一天陈寄北就去了木料，因为量有些大，还找人给批了条，送了东西。

    单完了还得等，倒是品厂去采购油的人先回来了，还带回来些黄油，“听说这个在国外也是用来心的，你看看能不能用，能用叫他们一起发。”

    油、黄油国之前都没有，能有黄油当然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