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能等到，成钰他没时间等。”

    想到那封跨越大洋的电邮件，柏成钰结尾那句“李锦程，我想再见一见你”。

    听到最后一句，李锦程绷着的神经一秒扽开，几乎是吼声：“算我求你，不要再说了！”

    相片上的柏成钰穿着病号服，脸颊虽有些凹陷，但很有气神，笑得着小虎牙。他后坐在陪护床上的是李锦程，手里拿着削刀。模样比现在要稚得多，发卷卷，脸气鼓鼓。

    他用力挣开柏腾的手，箱不慎摔在地毯上。闷重地一声，一些东西掉落来。

    也幸好留了。

    泪模糊视线，他哽咽着几乎说不完整的话：“为什么不让我再见一成钰，他是我的第一个朋友我最好的朋友。”

   柏腾不懂。

    柏腾伸手抓住他的胳膊，不敢太用力。

    “我送你。”

    “几年前是我不懂事，借着年龄小，厚着脸缠着你。柏叔叔觉得我只是孩，分不清什么是崇拜和喜。所以为了我好，选择再也不见我，连一封信，一通电话都舍不得给我。”

    他一气，右的泪眶，“我也一样。”

    “小锦程，我——”

    他讨厌绪化的自己，可现在却控制不住，也控制不住泪。

    “不用了谢谢，我叫了网约车。”

    “成钰的不好，病很重。就连去世你都瞒着我，为得是不让我难过。”李锦程越说越激动，声音都在抖，“可是柏叔叔，我想问你。难我的人生里只有你一个人吗？我不能有选择的权利吗？”

    李锦程却没有告诉他的打算，搬起箱准备要走。

    柏成钰非要拍他，李锦程不许，但还是留了这样一张照片。

    李锦程圈通红，声音难免哽咽，“成钰想要的‘奇迹’不是病能痊愈，能多活十年、二十年的奇迹。他等待的奇迹，是希望你这个舅舅，和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舅舅，不是因为对于他母亲去世的愧疚，义务的赡养责任抚养他，而是能真正地把他当成亲人，真正地喜他能看一看你的心。”

    他记得那时刚认识柏成钰不久，柏成钰因病住院，他第一次来看望他。

    有半个相框在外面，黄的灯光映在玻璃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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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锦程抬起袖，用力地了睛。

    不仅是声音语气，恨不得连呼都小心翼翼地：“小锦程，我知你心里还怪我，埋怨我。当初为什么走，为什么骗你我要结婚太多的事，其实有很多原因，我可以慢慢解释给你听。那时候成钰越来越不好了，叔叔只是不想让你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