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里的气氛变得越来越张了。

    佟佳皇贵妃卧床不起。

    太医们跪了满地，康熙坐在佟佳氏的床榻边，沉着脸不说话。

    昨日，听闻佟佳氏病重，康熙知后便从畅园漏夜赶回紫禁城，但佟佳氏已陷昏迷，太医们使浑解数也未能挽救她渐渐消逝的生机。

    今早，佟佳氏短暂地醒过一会儿，她意识已不大清醒，费力地认了许久才将握着她的手默默垂泪的康熙认了来，她苍白得近乎泛青的脸上扯一个笑。

    “表哥。”

    康熙猛然抬。

    佟佳氏断断续续地说着以前的事儿，康熙听了心如刀绞。

    康熙二十年的时候，孝昭仁皇后的丧期过了三年了，人人都猜皇后的宝座要落到佟佳氏上，但康熙却在思虑再三后，隻发了一“贵妃佟佳氏，晋皇贵妃”的旨意，顺便将佟氏一族由汉军旗编满洲镶黄旗。

    人人都说他不愿“佟半朝”再添威望毁了朝局平衡，也不愿让佟佳贵妃养在膝的四阿哥成为另一个皇后嫡，而威胁太的地位。

    但其实，除了这些明面上的理由，他更多的是不舍得，他命，克死了赫舍里，又克死了钮祜禄氏。表妹本来就不好，他怕害了她。

    但终究，是他委屈了表妹。

    他站在景仁门踌躇不定，怕佟佳氏心里对他也有怨气。

    但佟佳氏却笑着拉他了屋：“表哥的心意，我明白。”

    她没有迁怨他和太，她一如既往将后打理得井井有条，她照料每一个皇公主，孝顺贴皇太后，让他在朝堂丝毫没有后顾之忧。

    他今年才三十六岁，但却已经送走了父母、发妻、皇祖母，如今……

    表妹也要离他而去了。

    康熙彻夜守在景仁，并命各院各衙门奏章送阁，唯有一次离开的时候，便是在佟佳氏再次吐血昏迷之际，康熙红着，赶着去了宁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