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九申时，佟佳皇贵妃薨逝。

    孝懿皇后崩逝当日，礼需行小殓， 在康熙带领所有的皇、公主、亲王及福晋、百官都需换丧服摘翎。其中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环节，便要由亲或嗣为亡者加穿寿衣，并剪分髮放棺中。

    佟佳氏没有亲，正经上过玉谍的养只有四阿哥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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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为佟佳氏写了挽联、悼诗，亲自扶棺送别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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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禛一向擅忍耐，可这次却怎么也忍耐不住了，那骨髓的痛苦让他几乎浑颤抖，他扑倒在床边，攥住佟佳氏枯槁的手，嚎啕大哭。

的人……你以后都打发了……让德妃为你重新选……”佟佳氏咳嗽了两声，几乎是说一个字就要一气，但她仍然拚命持，“以后在人前不许再提起额娘，把额娘全都忘了，知吗？”

    佟佳氏虽隻当了两日皇后， 但从血缘亲疏上来说，她与康熙既有很近的亲缘关系，又与他并肩陪伴了十三载有余， 实际上的分是前面两个皇后都比不了的。

    最后她果然赌赢了，弯腰抱起扑她怀里的孩，扬起眉，笑得那么快活得意。

    “我不……”

    佟佳氏前一阵眩发黑，已无法视，她却了笑容。

    那时候真好啊，表哥揽着她的肩，他们一齐笑看着小小的胤禛，跌跌撞撞地向他们跑来，她还和表哥打赌，看胤禛往谁的怀里扑。

    “还有你的亲事……你的亲事，额娘替你看了好些年了……也和你皇阿玛提过了，他会为你打算的，你放心，乌拉那拉氏是个心好、又能的好姑娘……”

    二梦

    小小的少年跪在床边，哭得声嘶力竭，像在对自己起誓。

    那时候，她与表哥就像真正的一家三，可真好……

    她的手渐渐冰凉去了。

    “傻孩，德妃是你的生母，她总会庇佑你的……以后你千万记着，你不是景仁的阿哥，你是永和的，那些踩捧低的人才不敢轻视你……咳咳……听额娘的话……”

    佟佳氏谥孝懿皇后。

    康熙自佟佳氏崩逝后， 便悲痛非常，每日都前往梓举哀不说，还连续三日驻跸停灵之守灵， 最后才被太及众大臣、大学士、尚书等官员伏跪请回。

    “我不…我…不会忘了额娘！”

    胤禛大哭摇。

    佟佳氏躺在床上，也不自禁地着泪，她还想说什么，却渐渐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轻轻地屈起手指，像小时候牵着胤禛学步一般握住他的手。